著淡淡瑩光的珠子,也不知道何物構成,只覺得這珠子上蒙著一層淡淡的白色水汽,倒顯得靈氣逼人了。

正當大樹低頭看著這水滴狀的珠子時,旁邊有人輕輕的走了過來,他淡淡的看了那兩人一眼,雖然這兩人刻意隱藏了氣息,但還是瞞不過他身上的與星盤,早在一里開外,他就知道這兩人正靠過來。

雖然被人發現了自己偷偷靠近這麼在修士中遭人忌諱的事,食人花也好不以為意,大搖大擺的顯出了身形,手裡拎著正不停掙扎的小狐狸。

可憐的小狐狸,脖子上的毛都已經被食人花揪得脫落了許多,就看到它眼睛滴溜溜的打轉,很是委屈的樣子,可惜遇上了食人花這種完全不知道疼愛為何物的。

“這是?”食人花看向大樹手裡的珠子。

“水之精。”回答他的並不是大樹,而是走在他旁邊,隱在黑暗中的灰衣男子,

食人花頓時覺得自己看到了怪物,這傢伙居然能從這普通的河水裡面提煉出水之精,這得多少水?不,首先應該想的是,這得花多少時間多少精力和多少修為才能做到?

灰衣男子嘆了口氣,“即使你這麼做,也無濟於事。”

雖然水為五行之首,萬物之始,也有人以為水是形成萬物的始因,一切均由水產生,最後也還原於水,但並不是無所不能,也不能起死回生。

大樹絲毫不為所動,只是把那木頭娃娃拿出來,把那水之精凝成的珠子滴在了那栩栩如生的樹葉上,水之精一閃而沒,那葉子好像鮮活了一點,彷彿就要從那樹身上長出來似的,大樹半透明的指尖拂過那片葉子。

可最終,小樹還是沒有絲毫變化,正如灰衣男子所說。

這個時候,好像感應到了什麼一樣,被大樹吸引了注意力忘記了掙扎的小狐狸又死命的掙動了起來,“吱吱”亂叫著,差點從食人花手裡逃了出去,食人花用手指頭戳了戳它的頭,“安靜點。”

那雖然一直調皮,卻還算懂事的小狐狸,回過頭就齜著牙狠狠的咬向了食人花的手指,修為高深的食人花哪可能被這麼只低階小狐狸給咬到,一巴掌拍在了它後腦勺上,讓小狐狸痛得眼睛都溼漉漉的,它撓著爪子,拼命往大樹那看著。

灰衣男子想了想,“也許它也知道那是小樹的殘骸。”

食人花默然了,這時,就輕輕掠到了大樹身邊,把小狐狸舉起來提到了大樹面前,“給它看看。這小傢伙和這小樹靈——”

小狐狸可憐兮兮的看著大樹,大樹手掌攤開,那木娃娃就躺在他手心,小狐狸“吱吱”叫著,前爪就想抓過去,大樹手在它摸到木娃娃之前,像影子一樣,消失在了原地,小狐狸呆呆的看了看落空的手,這回是真哭了。

大樹手一揚,兩片葉子就那麼徐徐的送到了食人花和灰衣男子面前。

“這上面有我一點元神印記,不管隔得多遠,我都能感應到,你們幫我脫困,救了我一次,日後,我也會救你們一次。”大樹抬頭看著天,“我得離開這兒了。”

趁著那綠衣老者被闖入者們發現打鬥之際,那灰鳥化成的灰衣男子與他們裡應外合之下,終於逃了出來,不過,若不是這小樹先把那與星盤渡給了他,讓他能醒過來,即便是有這個機會,也無濟於事,這綠衣老者修為高深,就便受了傷,也會很快就追上來,所以得趕緊離開了。

食人花愣了愣,“你打算去往何處?”

大樹望了望無垠浩瀚的星空,“去能救它之處。”

灰衣男子忍不住說,“這希望何等渺茫,值得嗎?”

大樹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用手指摩挲著那木娃娃,而灰衣男子卻隱約有些懂了。

有些事,和值不值無關。

值得,或不值得,本身就是在比較、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