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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藍的天上白雲飄,白雲下面羊兒跑。
我騎著塔娜相當歡快地一頭撞進了某人的帳篷,它不負我望地把犄角直接頂上了帳篷主人的……腿肚子。
聳肩,沒辦法,個兒太矮了,我和塔娜都是。
“餓師父!我來學淫詩了!”
不出意料的,我看見了朱聰欲哭無淚的表情,堂堂“妙手書生”教五歲的小女孩“淫詩”……這種傳言如果傳到江湖上,江南七俠都不要活了……
“華箏,‘二’師父教你的是‘吟’詩,不是‘淫’詩……”朱聰咬牙切齒地糾正著。
我用力點著頭。“好的,餓師父,我們開始吟淫詩吧!”
……然後我如願以償地看到了當事人的囧臉。
作為一個生長在大漠的年僅五歲的蒙古小LOLI,說漢語的時候發音不準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因此暴扁我一頓絕對有違俠義之道,但是不扁一定又會覺得很對不起自己,所以……他的面部表情才會糾結扭曲得如此精彩吧……
趕在人形火山噴發之前,我非常誠懇地求教:“餓師父,你上次教的‘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是什麼意思啊?”
人形火山頓時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滋滋”地冒著白煙冷靜了下來。半晌,他不懷好意地咧嘴一笑,“今天不學‘吟’詩,‘二’師父給你講講《女誡》。”
這次輪到我臉色發青了。
事實上我並沒有拜江南七俠為師,只是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跟著郭靖“大師父”、“二師父”的亂叫一氣,叫得多了他們也就默應了。
江南七俠雖是好人,卻有著根深蒂固的“種族之見”,郭靖和拖雷一同跟他們習武,他們教拖雷的卻只是強身健體之術,可見是絕對不會將自己的武功傳授給異族之人的。再說了,就算他們肯教,就算將江南七俠的絕藝集於一身,也不過是江湖上的二流角色,還抵不過東邪西毒的一掌之力……
茅十八告誡過韋小寶:以這種半吊子的水準去闖蕩江湖,反倒比不會武功危險多了。韋爵爺有主角光環籠罩外加七個老婆護駕可以不聽忠言,華箏身為炮灰女配卻不得不自己當心小命。
所以……我只是纏著鐵木真說要學漢人講話而已。
而後“江南七俠”中文化程度最高的朱聰就順理成章地成了我的私塾先生,從這位先生安排的“每五天授課一個時辰”的放牛吃草課表,就可以充分看出他滿肚子的心不甘情不願,好在我也不過是想要找個藉口而已——否則一個出生在蒙古包,成長在大草原的蒙古女子將來要怎麼解釋自己一口流利的“南蠻子話”來源?
在這種先生教得漫不經心,學生也學得吊兒郎當的情況下,我和朱聰倒是相處甚歡,具體表現為互扯後腿,以看對方吃癟為樂。
順帶說一句,他最新的樂趣是在授課時間津津有味地給我講解《女誡》……
一個時辰後,我眼睛呈蚊香狀地走出了某人的帳篷。
“三從四德”不但是強大的精神攻擊武器,更在操控人熟練的運用下,將其延展到了肉體層面,他,他居然給我佈置了課外實踐作業:在下次授課時間之前完成一件繡品,以此身體力行“德、容、言、工”這四德中“婦工”的內容。
我悲憤地望向浩瀚蒼穹,老天啊,你一道雷劈昏那個荼毒兒童的偽私塾先生吧!繡品啊,那是應該出現在這大漠中的東西嗎?那是江南女子的特技啊……等等……江南……唔……我想我知道該去找誰幫忙了……
“郭大娘郭大娘,你肯定會刺繡,對不對?”我擺出標準45°望天的燦爛LOLI笑容套近乎。
“會是會,只是手拙得很。”郭大娘嘆了口氣,“不像楊家弟妹手巧,繡條小魚兒都跟還在池塘裡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