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小東西識相,知道主動認輸,否則我還真後悔收了你這徒弟。”

加騰鷹五十有四,鬢邊白髮浩然,岸本齊史仍是叫他“小東西”“徒兒沒用,請師父責罰。”

“罰、罰你個頭!打從把總掌門讓給龍炫小子,把宗主的位置傳給你,我就再不管忍術界的事情……”

岸本齊史說到一半發覺自己再打自己嘴巴,急忙改口,以誇張的手勢和表情道,“今天是你們太丟人、太沒用,把扶桑武林的都丟光了,我才忍不住出來,其實……”

“忍術界的事情前輩您一直在管吧。”

任逍遙忽然插言道,“我一直想不通那日世鬼流、柳剛流伏擊,身受重傷,如何能從五名上忍手中逃脫,現在看來當是前輩出手相救,替我收拾了他們;另外,真宮寺宗主壽誕當日,暗中傳訊告知我六眼井裡被下毒的絕頂高手應該也是吧。”

任逍遙何等睿智、何等聰明,岸本齊史一曝身份,許多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登時迎刃而解。

“寫個條子而已,沒什麼管不管的。”

和莊重嚴謹的獨孤宇不同,岸本齊史的性格頗有幾分孩子氣,怎樣都不肯承認自己還記掛著忍術界,“倒是你小子武功不錯,六場比試場場勝得漂亮,難怪真宮寺龍炫會把宗主的位置傳給你。”

說起真宮寺龍炫,他的神情不由一黯,連連嗟嘆道:“唉,可惜啦,老頭子精心挑選的接班人就這麼去了,候選的幾個又都不爭氣,枉我當年對你們抱著那麼大的希望……唉,未知老夫這輩子還找不找得到……”

“大哥哥不就是七大派掌門的最佳人選麼。”

臺下的林毓秀嬌聲道。雖然她年紀最小,又愛哭鬧,但平日裡受盡了獨孤宇的寵愛,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都敢作,從來都是風風火火,口沒遮攔。

“是、我承認他這人確實不錯。”

岸本齊史老臉露出罕有的欣然之色,對著任逍遙讚賞道,“你在城下町遭受突襲,命在旦夕,沒有光顧著逃命而是出手搭救素不相識的我,無愧於‘義薄雲天’四字,所以我才投桃報李,收拾掉追來的五個小鬼,護送你返回市町御館;壽誕當日,敗桐瑚、誅藍染,震懾全場邪道高手,挽救了北辰一刀流和六大派,機智武勇實乃當世無雙;另外,天守閣裡那番對武林局勢、動亂緣由的分析以及你提出的劃分十一系、發生事件逐層解決等策略也都盡善盡美,更讓我佩服的是你不貪名利,不攬權……”

“您……您怎麼知道我說過的這些話!”

任逍遙這一驚非同小可,若說遇襲那次自己身受重傷,全副精力又放在提防追兵上,沒發現賣燴煮料理的老頭是絕頂高手倒還正常,但在天守閣和真宮寺美奈、日番谷冬獅郎說起自己的計劃時非但內傷盡愈,而且已經能夠熟練的運用直覺,如此竟還發現不了岸本齊史在旁窺聽,他的武功當真近乎鬼神,“忍術之聖”果然不是白叫的。

“扶桑忍術、精奧無倫,你不知道的和這幫臭小子沒練成、練成了卻還沒琢磨出奧義的還多著呢。”

岸本齊史冷哼一聲,不耐煩的擺擺手,跪倒在地的眾人這才敢起身,乖乖跪坐回原位,連聲大氣都不敢喘。

“師父,按照您老親自訂立的規矩,外人若想身居總掌門之位,需接連敗盡七派宗主。”

加騰鷹畢竟是岸本齊史的嫡傳弟子,這種時候還得由他開口,“任少俠為北辰一刀流出戰,已然連勝六場,那就該依照……”

“依照?依照你個頭!”

岸本齊史怒道,“我定那條規矩是想有龍炫居中坐陣,除非天照大神轉世,否則沒人勝的了你和他還有另外五個小鬼,誰曾想……誰曾想龍炫一歸天,事情就鬧成這副樣子,你們說自己該不該死。”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