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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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獅子的岩礁在小海灣另一邊,只有從遠處看去它才像一頭獅子,一隻前爪搭在石灘上,另一隻伸進水裡;再靠近一些,這幅由特定角度和曲線構成的影象就被拆散了。天空彷彿油漆未乾的畫布,塗著幾筆稀薄的雲。船搖晃著爬向海灣另一端,船屋逐漸遠去,靠水的一排窗戶反射著陽光,亮得刺眼。
獅子雙爪之間的海水平靜而冰冷,泛出一種比周圍更深的灰綠色。斯坦利穿過狹長的石灘,爬上被太陽曬暖的平坦岩石,看著女孩們遊向長滿寄生貝類的礁石,藤籃用繩子系在手臂上,一浮一沉地跟在後面。圓形藤籃裡裝著三齒耙,要敲下貽貝,沒有比這更好用的工具了;到天黑的時候這些軟體動物就會和白葡萄酒、紅蔥和一勺奶油一起煮成熱騰騰的一鍋,灑上粗鹽粒,和炸得金黃的薯角一起上桌。
“我打賭我能先游到對面。”
斯坦利並沒有看他的朋友,“你會作弊。”
“我保證不會。”
“如果你輸了?”
“我知道前天打碎了冷水瓶的是你,”傑森把脫下來的T恤捲成一團,“如果我輸了,我會告訴他們是我乾的。”
“我負責倒數。”
“很公平。”
斯坦利挪到岩石邊緣,俯視著喧譁的深綠色海水,“準備。”
兩個男孩都在數到二的時候跳進水裡。
“……雜誌。”吉布森說。
斯坦利抬起頭來,“抱歉,什麼?”
“我能問你剛才在想什麼嗎?”
“午餐,我祈禱他們不會再送來鹽水煮四季豆。”
律師盯著他看了一會,把筆記本放到一邊,翻開資料夾,“你離開波士頓之後不久,媒體開始報道科爾曼博士的失蹤案。科恩主編和丹尼·馬瑟爾在《新觀察者》上發表了一篇長文——整整十六頁,事實上——《疫苗與火藥:IntelGenes實驗室裡的骷髏》,前三分之一都在談論吉姆·佛萊特的官司,‘終審之後,雖然走私控罪並未成立,僅以鉅額罰款和兩項輕罪告結,但長期關注此事的人們不難明白,佛萊特短暫的、象徵性的牢獄之災表明了這位軍火商精心佈置的地下網路連根挖出,放火焚燒’,這本雜誌很不喜歡佛萊特,這至少是可以確定的。我們需要擔心的是最後一個段落。”律師繼續翻那些黑白影印件,“科恩和馬瑟爾提到了‘IntelGenes創辦人之間的微妙敵意’,他形容得相當詩意,聽聽這句:‘科爾曼和斯坦利曠日持久的、隱藏在桌面下的戰爭。他們爭搶著灰色交易的利潤,就像野狗爭奪骨頭。這也許能解釋斯坦利毫無先兆的辭職,勝負已分,科爾曼得到了骨頭’。”
“豬崽和他的三流偵探故事。”
“如果陪審團相信這個版本,那就不只是個故事了。理論上來說我們能剔除那些‘被汙染’的陪審團候選人,但人們會談話、猜測和思考,世上的大多數壞事就是由此開始的。”
“我還以為你的工作就是避免這件事發生。”
“我工作的另一部分是探索所有的可能性,”律師把影印件整理好,對齊邊緣,“顯然,他們還認為你綁架了科爾曼博士。”
斯坦利發出短促的笑聲,更像是咳嗽,“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得到Apophis,為了錢,為了報復,或者三樣都要,這是檢方的理論。”
“吉布森小姐,”當事人攤開雙手,像是剛剛發現起居室窗戶一個月內第三次被來路不明的棒球打碎,“我甚至無法綁架一隻貓崽。”
“這,”律師說,“就是我們要讓所有人相信的。”
“取決於結尾。”
“跟我說說那間船屋。”
斯坦利手上還拿著鑑證處提供的照片,他琢磨了一會那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