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眾人眼中屬於‘為富不仁’的那一類,不管蘇家平日做沒做過好事,以前名聲有多好,在這樣一個隨時有人吃不飽的時候,蘇家有錢就是最大的罪過,會招人恨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誰叫蘇麗言穿越成了人家的女兒,這些責任她就算是不想要背,也是不行,更何況蘇家還有華氏,她如今跟華氏感情好,又哪裡可能見死不求。

華氏看女兒沉默下來的樣子,心裡頓時有些發慌,不過她也知道蘇麗言如今是出了嫁的,不比孃家的時候,萬事都要與夫君商量,因此也體貼她的難處,剛想開口說算了,蘇麗言就已經吩咐連瑤道:“連瑤,你令人將我母親之前住的院子收拾出來,再從東南面擇一棟大點的院子一併收拾了與祖父母二人住,隔壁的院子剛好還有幾棟空著的,兩位兄長住過去就是。”蘇麗言這番安排華氏已知道女兒是明白了蘇家的打算,不由有些羞愧,但這個時候她也不敢再開口,唯有蘇麗言的大嫂朱氏卻是猶豫了一下,陪著笑道:“言姐兒,我孃家人也來了,你看看”

這會兒不待蘇麗言開口,華氏已經皺著眉頭,大聲喝斥道:“阿柔!如今正值危難時刻,言姐兒也是你妹妹,她還懷著身子呢,我們過來已經是給人添了麻煩,你們孃家又人多,哪裡安排得過來?”一聽華氏斥責,朱氏也有些著急了,她原是盛城富裕人家出生,家中這一代父母只得她一個女兒,平日看得跟眼珠子似的,連嫁人都挑了同是盛城底蘊卻是不深的蘇家。就盼能時時掛著女兒,這樣的情況下朱氏與孃家的關係自然是極親,華氏性子又軟,平日她也總往孃家跑,這會兒危難時刻,朱氏就算不惦記著自己的婆家,怎麼也得要把自己孃家捎帶上的,一聽華氏拒絕,登時就紅了眼睛:“母親,言姐兒這人口少。我孃家住進又有什麼不打緊的?外頭那些不相干的讓他們遷走也就是了,更何況我們還給了銀子,怎麼叫添麻煩?”

原本為孃家擔憂。有好事想著自己人是理所當然的,更何況這還是能活命的大事,朱氏心中自私一些蘇麗言也不是不能理解,不過一聽她說話的口氣,臉色頓時就黑沉了下來。她原本也不是個什麼好性兒的,雖然外表看著乖巧柔弱,但內心實則剛強無比,當初在元家之時她看似溫順,實則從未退過半步,反倒是叫餘氏等人吃了無數說不出口的虧。若是朱氏好生哀求也就罷了,但這樣理所應當的口吻卻是令她反感無比,兩人之前也算不得有多好的交情。這兩個嫂嫂也沒有多照顧她,蘇麗言本身因是華氏老來才得的女,因此與兩個兄弟年紀相差了足有好幾歲,感情根本不深,這會兒她縱然不顧念情面心裡絲毫負擔也無。臉色登時就沉了下來,冷聲道:“別說我如今缺不缺銀子。大嫂這話我怎麼聽著就覺得不對味兒?合著大嫂是將我這兒當做客棧館驛呢,只覺得花了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了?”

如今蘇家縱然是有銀子,可是有些東西卻是有銀子也是買不到的,比如說這水,如今各地都乾涸,幸虧她還有這樣一個隨身空間,幫了她的大忙,否則如今她自個兒都得想著法子避難,哪裡有如今的好日子過,朱氏卻是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是令人生氣,外頭有人出銀子買藏水的,都出到十兩金子一桶了,可謂真正的價值千金,不過縱然是如此,這水也是有價無市的,畢竟銀子再好,也得有命享受,若是連命都活不下來了,銀子再多又有什麼用?因此這水的珍貴只比外頭喊的價格貴重,而不會少到哪兒去,蘇家這麼多人,來住下來吃的喝的用的,恐怕一百桶都不止了,朱氏如今竟然好說這樣的話來,沒得讓人生氣!

朱氏臉色登時一片血紅,嘟囔著說不出話來,蘇麗言溫溫柔柔嬌嬌怯怯的模樣,極容易讓人以為她性子也是這般綿軟,朱氏倒是不知這個一向沉默的小姑如今竟然變得口齒這般伶俐,說這話時臉上還帶著笑,簡直如同軟刀子割肉似的,登時讓她說不出一句話來。蘇麗言還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