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焱被砸了個劈頭蓋臉。御書房裡侍奉的宮女太監大氣不敢出一下,各個眼觀鼻,鼻觀心的低著頭。生怕這個時候出點紕漏,那真是會死無喪身之地。

陳冕登基稱帝時他這個九弟還是半大的孩子,也就是比自己的長子陳啟大了兩歲而已。

因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年紀又小,陳冕對這個弟弟格外的親,幾乎是看著等著長大,成為自己的左右手。特別是他已經徹底放棄了對長子陳啟的期望後。

隨著陳焱手中的權利越來越大,即便他不猜疑這個親弟弟,也有人不斷的提醒他。好在他這個弟弟,從不在朝中結黨。只要不結黨,即便他一個人手裡權利再大,那對皇權也沒有任何威脅。

所以他放手讓他去為自己賣命。但是漸漸這個弟弟長大了,對一個不要女色,不要錢財的成年男子,那麼問題來了,他究竟要什麼?

難道僅僅只憑對自己的忠心?他姑且繼續信任這個弟弟。可是這兩三年,越來越的人不斷的善意的提醒他,是該管管晉王了,因為他越發的不像話了。

參奏晉王的摺子幾乎堆成了小山。關於那些晉王目無法度,私設刑堂,不經會審殺戮朝廷官員。更有夜行衛肆無忌憚,橫行百官的說法。陳冕一貫做法,置之不理。但是置之不理,並不代表他不知道。

當幾個人在他面前提起孫府花園,當他在孫府花園的涼亭裡見到了那個青衣少年,特別是當他這個弟弟還出面幫這少年說話,又承認幾年前救過少年。

於是他將這些年來所有對他這個九弟的疑慮,不滿,悶氣一股腦全爆發了出來。

“看看,這些都是參你的摺子!!!去年三月十一,你在青州都督衙門當街不經會審斬殺朝廷正三品的大員;前年十月初九,你的夜行衛闖入上京戶部侍郎家中,把人家老小大半夜的趕到院子裡,就為了找一個不存在的私信;今年上元節,你的人不經審問在涿州抓走了涿州太守,弄的人家半路上跳崖自殺,家裡妻子自縊,七十歲老母家中病死。兩個孩子無人照顧,硬是餓死街頭。晉王,朕這些年對你確認放任不管,縱容過分了。這些已經過去的事朕且不說,朕就問你一句,在孫慕寒這件事上,你究竟瞞了朕多少?”

陳焱似乎沒聽見大哥的質問,而是將砸在地上的奏摺一本一本的翻開,仔仔細細的看。陳冕一通火已經發完了,坐了下來,“朕今日要等你給朕一個答覆。”

陳焱是隨手從地上撿起的奏摺,翻開仔細的看完。他冷笑,“大哥。你信這些人的胡扯,不信我?”

“朕要是信,早就把你宰了!不知好歹的東西!”

陳焱指著手中的奏摺,“大哥,這奏摺裡說我強佔城東貧民田地。這你信嗎?”

“不信!”

陳焱又隨手拿起一本離著自己最近的奏摺開啟仔細看,“大哥,這奏摺上說以權謀私,將罪臣家中財物貪墨。這你也信嗎?”

“你沒有,不代表你手下人沒有。”

陳焱繼續找了一本,開啟看,“大哥,這本奏摺說,利用職務,擴充府兵,意圖不軌。這你信嗎?”

陳冕不說話了。

三個問題,已經讓陳焱立刻清楚了現在自己目前的處境。

雖然他極不情願,但是還是要把該說的話,他仰起臉,一雙入鬢濃眉,緊蹙眉心,炯炯的目光直視衛帝陳冕,“大哥,我沒有真憑實據,如何和大哥稟告。一切的一切都是猜測,僅僅只是猜測。我去了安州三次,都是想弄清楚這件事。但又都是無功而返。如果在大哥沒有見到這小子之前,我和你說,孫青杉家有一下子,前朝餘孽有關聯。你會信我?我幾年前見她的時候,她還是未發育的小男孩。我也沒見過前朝周皇后,我根本不知道他們之間長的有幾分相似。後來他被周霽雪帶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