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號將軍、虛職太守便把他們輕易打發了。至於陶謙,蓋俊可謂花了一些心思,拜其為鎮東將軍、徐州牧,奈何陶謙宦海多年,老奸巨猾,接受官職任命卻出力甚微,僅派出兩三千人馬做做樣子。

袁紹等不到援軍,糧草也有些接濟不上,迫不得已,出營與蓋俊決戰。雙方八萬兵馬,在大陸澤西畔擺開陣勢,伴隨著陣陣低沉的號角聲與如雷的戰鼓聲,決定河北命運的一戰正式拉開帷幕,一時間刀槍如林,飛矢如蝗,萬馬奔騰,喊殺如潮,從日出一直打到日落,直打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連大陸澤都被染成赤色。

河朔軍戰力被譽為天下第一,四方畏服,豈是浪得虛名,眾將士越戰越勇,大呼爭先,好像體內有使不完的力氣,冀州軍則漸漸失去信心,幾次差點崩潰。而冀州名將張頜臨陣投敵,成為壓死冀州軍的最後一根稻草,騎兵率先逃離戰場,接著是左翼、右軍、右翼,而中軍之所以未曾潰散,皆因袁紹死戰不退。

“將軍,我們輸了,輸得一敗塗地。遲恐不及,撤!”田豐身為最強硬的主戰派,此時業已失去鬥志,苦勸袁紹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去河間、去渤海,依託二地。收麴義兵,南接青州,北聯公孫,尚有一線希望。”

“希望……元皓。你真的相信會有希望嗎?”袁紹慘然笑道。

田豐毫不猶豫道:“我信!”

河北文武更是倉皇不安,滔滔勸說,只差沒上前將袁紹強行架走。

袁紹一瞬間彷彿老去十歲,有氣無力地擺擺手道:“撤……”

悲涼的牛角號聲一遍又一遍迴盪戰場,袁紹殘軍接到命令,立即向東北逃亡。這時不趁機擴大戰果,更待何時,河朔軍主帥蓋胤自將騎軍追擊。令黃忠率步卒收攏俘虜,緩緩跟進。

鉅鹿、安平,數百里間到處是袁軍的屍體,情形之悽慘。使人不忍目睹。河朔追軍皆為騎兵,行進神速,一度追上袁紹,為掩護後者脫險,其外甥高幹、大將文丑戰死。審配亦亡,河北文武死傷數十人。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袁紹終於甩掉河朔軍,逃入河間國。可是等待他的卻是緊緊關閉的大門。

“麴義……”袁紹望著城頭,面如死灰。

對於麴義叛投蓋俊。袁紹並不感到太過意外,畢竟兩人淵源極深。今蓋俊勝券在握,席捲河北,任何螳臂當車者都將落得敗亡的命運。只是讓他想不通的是,公孫瓚為何眼睜睜看著麴義離開,難道他不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嗎?

公孫瓚當然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但他確實是沒辦法。蓋俊任命的幽州刺史王信、後將軍馬騰率兩萬漢胡騎兵出雁門,直入幽西,手持天子詔直斥公孫瓚為叛逆,並一口氣冊封數名烏桓大人為胡王,又號召劉虞舊部起兵為故主報仇。公孫瓚尚未見到敵人的面,幽西五郡便紛紛改換門庭,公孫瓚迫於無奈,逃回幽東六郡老家。

前有堅城,後有強兵,袁軍上下瀰漫著絕望的情緒。袁紹不甘束手就擒,帶領願意繼續追隨他的人掉頭逃往東南。絕境下,袁軍爆發出了驚人的戰鬥力與毅力,一連衝破河朔軍數道嚴密封鎖,奔騰不息的大河已歷歷在目,過了河,他們就安全了。不過他們可能永遠也沒機會踏上河南的土地,因為他們對面列著數之不盡的敵人。

袁紹及殘兵血戰數個時辰,突圍失敗,被河朔軍團團圍住。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河朔軍主帥蓋胤被甲執銳,親冒矢雨,突入陣中,一戰生擒袁紹,徹底了結戰事。

十幾年前,蓋胤隨蓋俊入京,身份是馬伕僕人,默默無聞,而袁紹則是士人楷模,名滿天下,兩者身份可謂天地之差。誰能想到,十幾年後,蓋胤親手終結了袁紹的夢想、霸業。

袁紹披頭散髮,滿臉鮮血,衣甲破敗,落魄不堪,謂蓋胤道:“伯嗣別來無恙否?一別經年,伯嗣氣度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