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前反戈,胡軫不敢,楊秋就在身旁,盯他甚緊,也許尚未行動,腦袋便搬家了。他的想法是,一旦大軍慘敗,設法逃走,既然楊秋打算死在這裡,責任自然是由他來背。假若逃不掉,投降便是,蓋軍有用得到他的地方,當不會太過為難於他,至於長安中的家人,則顧不得那麼多了。

隨著郭汜的死亡,蓋軍蓄力發動一輪猛攻,剛剛被重新捏合起來的聯軍,苦苦抵擋片刻,轟然潰敗,而且引發了災難xìng的後果,導致整個前軍全線崩潰。{手、打{{吧那些站在士卒背後的幾百刀斧手督軍根本攔截不住退cháo,敢於揮刀者,轉眼便被求活心切計程車卒殺死,bī得他們唯有半強迫半順從,裹挾士卒間,退往後方。

“殺啊、殺啊……”蓋軍將士目光盡赤,面sè漲紅,手持撩戟大矛、長刀堅盾、勁弩強弓,一路尾隨敗軍之後,直撲敵人中軍,喊殺聲不斷響徹,震耳yù聾。

聯軍中軍將士面對cháo水般退回的同袍,以及從後面掩殺的敵人,無不動容,手腳顫抖,人人不思戰鬥而思逃跑,諸將領殺jī儆猴,連斬數十人,方才勉強穩住軍心。諸將領皆知中軍如今外強中乾,一旦受到潰兵衝擊,很可能被後面的蓋軍一鼓作氣擊潰,若想保住其陣,辦法只有一個……

“殺——”

陣中弩箭,如暴雨般傾瀉而出,跑在最前方的潰兵頓時被掃倒一大片,不及反應,弩聲再起,一bō*襲來,連續不絕,士卒接連中箭撲地。聯軍殺起自己人來,行動之狠、手段之辣,莫說潰兵們被嚇住了,連蓋軍將士也是不由一怔。

“棄戰者——殺敢退者——殺衝擊己陣者——殺”

一連三個殺字,血腥之氣撲面而來,潰兵不寒而慄,稍加猶豫,有反身接敵者,眾人相繼盲從,紛紛再戰蓋軍。

這一幕盡收徐晃眼底,對方這般做法,固然稍顯嚴苛,卻是正確的選擇,換成是他,他也會這麼做。聯軍劣勢太過明顯,敗局已定,無論怎麼掙扎,都是枉然,區別僅僅是,早一些晚一些罷了。

正如徐晃所言,聯軍不過是在徒勞掙扎,此時潰兵已不成陣勢,士卒找不到上官、上官找不到士卒,luàn成一團,試圖以散漫之型對陣森嚴之旅,結果不問亦知。不過頃刻間,被屠者甚眾,被戮者甚多,聯軍將士不敢再戰,亦不敢後退,唯有向兩側逃去。

蓋軍對逃兵置之不理,以弩陣對弩陣之法,予以壓制,其後長矛兵付出巨大傷亡代價,成功突破聯軍中軍防線。

身在後方的龐德遙望戰場,手裡把玩著一顆頭顱,這是郭汜的首級。龐德心裡道郭阿多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居然為了“敵人”韓遂戰死沙場,世間最荒唐之事莫過於此。蓋董二軍的關係很複雜,徵黃巾、討韓遂時,雙方同屬漢軍,乃是同袍,同碗飲酒,並肩討賊,後來董卓入京,蓋俊北上,兩軍jiāo惡,轉為敵人,打生打死,直讓人感嘆造化nòng人。見到郭汜的腦袋,龐德心裡不免感到些許異樣。

蓋胤亦是同樣心思,且比龐德更加感慨,畢竟兩軍處於“蜜月期”時,後者尚屬少年,而蓋胤一開始就是除蓋俊外,蓋軍的第二號人物,與董軍諸將頗多jiāo集。

顏良則是大為窩心,他捨生忘死,歷經血戰,好不容易才斬得聯軍大將梁興,不曾想徐晃轉眼的工夫就送來郭汜的頭顱,後者是昔日董卓麾下三大猛將,與他相比,梁興連個屁都算不上。更讓顏良心裡膩歪的是,徐晃只是順手殺了郭汜,如今已率眾擊破敵人前軍,攻入中軍,後面再有所斬獲的話,他便是拍馬也難及百一。

龐德回過神來,開口道:“徐公明進展很快啊……”

蓋胤面lù讚許之sè,言道:“以區區三千之眾,對陣數倍於己的敵人,尚能不落下風,徐中郎確實是我河朔首屈一指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