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日後國家名將之中,必有其一席之地。”

龐德對蓋胤的評價頗是贊同,徐晃,是一顆明珠,想掩蓋,也掩蓋不了,就像他一般。龐德不會妄自尊大,亦不會妄自菲薄,他年紀輕輕,已是位至將軍,站在河朔軍中的頂端,只要不出意外,日後也必將成為大漢國屈指可數的大將。謂蓋胤道:“今徐公明咬住賊人主力,我等也該予以配合,兩翼合圍,全殲賊軍。”

蓋胤聞言微微點頭。

龐德又道:“只是如此一來,勝利卻是來得太過容易了。”

蓋胤斜睨龐德一眼,淡淡地道:“我倒是希望勝利永遠這麼容易。”蓋胤先守河東,後鎮雒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只知道衝鋒陷陣的shè虎營親衛曲軍侯了。

龐德感嘆道:“所以,這就是我心裡的矛盾之處,既想避免自身傷亡,又想打個痛快,此事永遠無解、無解啊……”

蓋胤不再理會龐德近乎無病呻yín般的感嘆,下令中軍加快推進速度,後援徐晃部,自將後軍尾隨其後,同時以左右二軍包夾敵人兩翼。

蓋軍左軍統帥奉車中郎將段煨,右軍統帥行黑山中郎將楊奉,他倆不是漢臣,便是降人,皆非蓋軍嫡系出身,眼看敵人不濟,己方大勝可期,皆感振奮,yù取一份功勞,以為進身之階。主將這般想法,士卒又何嘗不是,斬得敵人首級,換取軍功、賞錢、田地,若是僥倖獲得一將,那就一輩子也不用再為生活憂愁了,誰不喜之?

蓋軍全線展開進攻時,兩側騎兵的戰事也進入到了收尾階段。聯軍騎兵僅三千四人,縱然比張繡、貞良部多一些,也多不了幾分,甚至不足以彌補雙方裝備的差距。隨著數千蓋軍羌騎加入戰鬥,聯軍騎兵遭到圍擊,銳氣漸失,只剩下捱打的份兒,全無還手之力。

“殺……”張繡廝殺良久,大矟折斷,兼且近身hún戰,長兵頗為不利,索xìng不再置換長矟,而是拔出腰間三尺餘環首刀,左劈右砍,勢不可擋。

“嗚嗚嗚……嗚嗚嗚……”

一陣陣號角聲隱隱約約從遠方傳來,初時不甚清晰,之後依舊模糊不清,但張繡卻是聽出,此乃騎兵撤退的訊號,攻勢頓時一緩。號角聲來自戰場另外一端,貞良絕不可能戰敗,這麼說來,他擊潰對手了?張繡想到這裡,不由有些焦急,明明是他的攻勢更加兇猛,奈何對手不同,反倒是貞良那邊比他更早結束了戰鬥。

“胡兒賤種,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了你”張繡瞪著遠處大旗下的一員胡將,咬牙切齒道。此胡兒也不知是吃錯yào了還是怎麼,在勝負已分的情況下,換做旁人,早就開溜了,偏偏他死戰不退,猶如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念及此,張繡手中動作更添三分狠辣犀利,“唰唰”兩道光暈閃過,兩顆披頭散髮的羌人腦袋就此滾落肩膀,長刀順勢橫著一抹,又割斷一人喉嚨,率部催鋒破làng,向著胡將殺來。

深陷險境,xìng命堪憂,嘉號卻是一臉麻木,目光清冷,毫不畏懼。他不怕死,死算什麼,他以前經歷過的事,比死還要恐怖百倍,他怕的是無法償還韓遂的恩情。

嘉號少年時,其所在種落參與了羌人叛luàn,後被段熲鎮壓,部民皆淪為奴婢,嘉號進入金城大姓為奴,那是他永遠也不敢碰觸的可怕噩夢,是韓遂拯救了他。嘉號後來回到羌中,憑藉勇猛、智慧,慢慢成為一方豪帥,但他始終沒忘記韓遂的救命之恩。是以,韓遂起兵造反,嘉號毫不猶豫的率領部民追隨左右,縱然幾次險死還生,縱然部民損失慘重,亦無怨無悔,不改初心。

“殺——”張繡長刀,數騎拋血而倒,染血的刀鋒筆直刺向嘉號。

“今日死在這裡,便能夠徹底還清韓君的恩情了吧……”嘉號心裡默默地道。不過,他雖不在意自己的xìng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