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有人提議不如渡河,據守平原,向袁紹求救。曹操自然同意後一點,沒有袁紹的支援肯定不行,但放棄河南全部太消極了。曹操收黃巾精壯萬餘人,編入軍中,湊滿兩萬,盤踞樂安,不久遣別部過河佔據平原。入冬,曹操突率萬人西入濟南,平原軍亦南下,與劉備jī戰月餘,終得濟南。至此,曹操已握三國,半個青州入囊中。

與曹操相比,田楷展卻不太順暢,至今只有齊國,北海國一部。而後者完全是一個意外,龜縮北海西南朱虛小城的相國孔融為黃巾所攻,田楷救之,遂得其國數縣。

而北海東北,以及更為偏遠的東萊郡,則是青州黃巾最後的樂土。

青州天氣越來越冷,曹操、田楷頗為默契的收兵止戈,養精蓄銳,以待來年春時……

幷州,太原郡。以前汾水舟船便極多,隨著蓋俊成為幷州牧,並拿下河東郡,使二郡變得密切,汾水頓時更加繁忙,號稱“舟船日奔衝。”在這百舸爭流的汾水之上,一隻足以容納百人的大客船毫不起眼的夾雜其中,沿河北上。

一個近似弱冠,丰神雅淡,俊美絕倫的少年立於船頭,深秋的夕陽五彩斑斕披落身上,為他更增幾分難忘神采。他目視眺望著北方若隱若現的城池,若有所思。

“仲道……”背後響起一個少年的聲音。

俊美少年轉回身,1ù出淡淡的笑,此人正是名聞太學的河東衛仲道。呼喚他的人,則是他的好友王粲王仲宣。

衛仲道這次到晉陽,自然是受蔡邕之命,一見蔡琰。而王粲之所以跟來,是因為董卓近來清洗長安士人手段甚為酷烈、血腥,雖然扯不到他身上來,看在眼裡卻是心煩,正好藉機出來散散心。

王粲行到衛仲道身側,目視汾水西,只見龍山盡染,漫山的紅葉與亭亭玉立的松柏相襯,極富雅意,竟勾起了他的詩興,略作沉吟,而後張口就吟。

衛仲道聽得連連點頭,隨口就能創出一篇上乘之作,他自問不及,而王粲才十五歲,不難想象,好友異日必為儒宗。

王粲吟罷,複誦三遍,心中大快,這時,晉陽已歷歷在目。

及船靠岸,二人各帶一僕下船,走入晉陽,和荀攸、郭泰、華歆三人一樣,大感晉陽外表陳舊,而內中繁華,皆對蓋俊治國之能由衷敬佩。衛仲道向人打聽驃騎將軍府,明顯感到指路者眼中的異樣。此為必然,在這北疆,百姓只知有蓋驃騎而不知有小天子。

登門驃騎將軍府者,定非凡人……

“啪。”一枚圓潤光潔的黑sè棋子落入縱橫交錯的棋盤,聲音無比清脆悅耳。

蓋俊懷抱蓋謨,目不轉睛的盯著棋盤,若是你以為他專心看棋,那就大錯特錯了,隨著仿若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纖手緩緩抬起,蓋俊一動不動的眼珠也跟著向上移動……繼而,輕車熟路的瞟了一眼手主人豐滿的xiong部,臉上平靜若水,甚至隱隱用兒子蓋謨的頭作為掩護,一看就是慣犯。

蔡琬明眸橫了丈夫一下,每次蓋俊有閒暇,都要觀看她和卞薇下棋,只是,他的心思從來就不在棋盤上。

蔡琬這一手很犀利,卞薇陷入苦苦思索之中,並未察覺什麼,估計就算察覺了,也不會在意。十餘載朝夕相處,讓她深切的明白,蓋俊絕對是屬於那種死xìng不改、知錯不改、屢教不改的人。

蓋謨對圍棋不敢興趣,看得哈欠連天,若非阿父蓋俊在側,他早就跑沒影了。於父親懷中翻滾身子,正面相對,央求道:“阿父,陪我去射箭好不好?”

蓋俊板著臉,正義言辭道:“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成何體統?給我老老實實觀棋。圍棋者,有修身養xìng之效,正好磨磨你跳脫的xìng子。”

蔡琬心裡聽得好笑,其有何立場教訓兒子?當然,這話可不能說出口,免得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