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回去當細思用藥,看看是否還有更好的選擇。蓋俊不做勉強,和蔡琬一道親自送其出門。

經歷這麼一檔子事,白天還歡歡樂樂的諸人都變得異常沉悶。

衛仲道不滿弱冠,正值風華正茂,得知自己壽命無多,無論如何也灑脫不起來。草草用過餐飯,藉口遠來疲憊,回房休息。王粲想要陪他也被拒絕了。

晚間。蓋俊斜躺書房,懶洋洋翻看著從刺史部帶回的文牘,忽然聽到推門聲,旋即蔡琬由門前屏風轉出,愁眉不展。

蓋俊合上文牘,稍稍坐起身子,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問道:“琰兒心情如何?”

“天意如此,還能若何?”蔡琬坐下嘆道。“衛郎君出身大族,相貌既好,才學亦佳,實是阿妹良配,誰能想到會身患絕症。幸好兩人相識短暫,並無情誼,若如當年之你我……”蔡琬說到這裡,雙目一柔,往日回憶紛紛湧上心頭。

蓋俊亦心有觸動,輕輕擁住妻子,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頰。

“蓋郎……”

“……”

兩人依偎溫存良久,蔡琬輕聲道:“張醫師不是昨日才登門為弟fù檢視嗎,蓋郎何以今日復請?且直入客廳而不是去弟fù所居之院……”

“這麼敏感作甚……“蓋俊心裡苦笑,硬著頭皮編謊話道:“啊,我是見其面無血sè,精神不振,恐有隱疾,便叫張從事過來給他瞧瞧。此事,關係著內妹終身幸福,不得不加以重視,小心些總無大錯。不意其果有隱疾,還是絕症。”

“是嗎。”蔡琬心裡還是有些懷疑,卻也未作他想,拍拍輕袍下層巒疊嶂的**,心有餘悸道:“多虧蓋郎考慮周到,不然,阿妹嫁過去,恐怕不及雙十便要經歷喪夫之痛。此,人生之大悲、人生之至悲也。”

蓋俊不願看到妻子因此事心情不豫,故意調笑道:“立此大功,怎能無獎?一會兒,你當好好犒賞犒賞我。”

兩人同榻共眠十數載,蔡琬自然不會聽不出其話中深意,臉一板,斥道:“我都為阿妹傷心死了,你還有心嬉鬧。”

蓋俊振振有詞道:“何謂嬉鬧?此,人倫也。”

蔡琬狠狠白了他一眼,把頭扭到一邊生悶氣。

蓋俊重新抱住妻子,說道:“琬兒,別生氣,我不是見你心情不暢,想要逗你開心嗎。再說,此事未成,你當高興才是,天下俊傑多得是……”

蔡琬掙扎一下沒掙開,便安靜下來,說道:“似衛郎君這般稱人心意的哪有幾個。唉我們當儘快通知父親。”

蓋俊道:“此事由我們說不太好吧?還是等衛仲道自己開口。”

蔡琬想想也是,她是關心則亂,沒想到這一點。“蓋郎所言……”

“咚咚咚……”一陣富有節奏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蓋俊和蔡琬相視一眼,隨即揚聲道:“誰?”

“主人,刺史部送來冀州緊急情報……”

“進來吧。”蓋俊說話的同時鬆開蔡琬,輕輕揉弄眉頭。因為冀州是他最為重視的地方,所以他先前有言,只要冀州傳來重要情報,無論多晚,他都要第一時間知道。昨日的情報顯示大兄袁紹剛剛出兵,yù勝公孫,絕不會這麼快,那究竟是何事呢……

很快,蓋俊就知道何事了。

自古及今,間諜,都是一個勢力不可或缺的一環,刺史部有校事從事一職,掌偵察刺探,屬別駕管轄,多在境內監視百姓,以防叛亂。天下大亂後,在蓋俊的授意下,校事從事編制不斷擴充,很快大漢十三州皆有據點,不過由於經營不久,能力有限,但情報收集上也比天下大多數勢力強出一截。

冀州間者經過月餘努力,終於探知,東武城一戰,袁紹騎兵動用了馬鐙、馬蹄鐵。

“……”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