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撥馬迴轉。

“砰砰砰威武……砰砰砰威武……”數萬漢軍兵器互擊,跺腳呼喝。

蓋俊撫掌笑道:“這小子的射術與日俱增啊,大有趕孤之趨勢。這兩年孤被糧食逼得焦頭爛額,少有遊獵,這次要回冀州虧欠幷州的錢糧,孤便有閒暇了。”守將拒絕投降並未影響到他的心情,莫說區區一座關隘、千把兵,便是集冀州十萬兵馬,蓋俊也不認為能阻止自己的腳步。

蓋俊此次徵冀,身邊的官帶有農都尉、驃騎將軍長史武威人賈詡,主薄河內人楊俊,太原郡功曹、驃騎將軍掾河內人司馬朗,別駕吏、驃騎將軍掾太原人孫資,傅幹今年十七歲,蓋俊亦給他安了一個驃騎將軍掾的名頭。當然,官絕不止這些,大將軍、驃騎將軍、車騎將軍、衛將軍、前後左右四將軍皆開府,驃騎將軍府屬有長史、司馬各一人,從事郎二人,掾屬二十九人,令史御屬三十一人。蓋俊由於兼任幷州牧,驃騎將軍府的作用大打折扣,人員並未招滿,不過猶有三十餘人。

“度遼將軍虎威北方,匈、胡畏懼,虎父豈有犬子?”主薄楊俊回了一句,隨後面容一肅,長揖諫道:“聞將軍素喜春秋左傳,每每手不釋卷,勸導諸將“匹夫之勇不可取,為將不可不知書”,然將軍豈能不知魯隱公到棠觀魚,《春秋》譏之,《尚書》亦有戒勸遊獵之語,此周、孔之格言,二經之明義也。今董卓弒殺天子,漢室蒙難,將軍為一州之君,負天下所望,正該誅殺國賊,振奮社稷,怎可痴纏于田獵?”

蓋俊笑容一僵,面色微微顯得有些不自然。

蓋俊身邊諸將紛紛露出憤怒之色,惡狠狠盯著楊俊,怪其無禮。

楊俊絲毫不懼,坐在馬上挺直背脊,其形貌瑰奇,風神疏朗,目光如劍,義形於色。他是為蓋俊好,若是對方連這樣的話也聽不進去,就證明他不是自己心目拯救天下社稷的人,未值輔也,不如歸家。

賈詡狹長的雙眸眯成一條縫眺望遠方,看似心神不屬,其實心如明鏡,他認為楊俊說得對,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規勸蓋俊就很不明智了,這不是當眾打蓋俊的臉麼。

“我想射獵你也管?”蓋俊心裡不悅,面上卻扯出一絲笑,“楊主薄所言有理。”

楊俊再揖道:“將軍如真能這般想,此為幷州百姓之福,天下百姓所願。”

馬回來後蓋俊立刻把氣撒到對方身上,命令進攻,撈到戰的人竟然是折衝校尉徐晃及其五千大軍,大大出乎眾人意料,在一片羨慕的目光,徐晃面色平靜的接令,躍上戰馬,從容而去。

賈詡目視徐晃背影,說道:“徐公明真有良將之風。幸而得遇將軍,不然委身楊奉,不免明珠暗投。”

“和所言甚是,徐公明,非楊奉所能盡用也,此子異日必為我麾下有數大將。”蓋俊微微一笑,魏之五子,堪稱三國時代最好的良將了,可惜另一人張遼失之交臂。蓋俊擦了擦下巴,心裡盤算著要不要效法曹操之於太史慈故事,給張遼寄去草藥“當歸”。只是董卓未死、張楊身亡兩件事是擱在兩人之間的一道鴻溝,張遼未必敢於跨越。

提起魏五子,蓋俊自然而然就聯想到了張頜,不知道這次有沒有機會碰面。至於拉入麾下,他從未升起過這樣的念頭,張頜乃是冀州名將,無論是誰入主冀州都要倚仗他,冀州是他的根,沒道理離開家鄉投奔幷州。

“咚、咚、咚咚咚咚……”

戰鼓雷鳴般響徹,徐晃以楯兵為前驅,弓弩列於後,潮水般湧向關隘。因道遠、路難,此次幷州軍並未帶來太多沉重的攻城戰具,不過對面關隘守城裝備同樣不怎麼樣,大半天過去了,只搬來二十餘架床弩,看其陳舊的模樣,還能揮出幾層威力?

隨著徐晃部臨近,關隘之上的二十餘架床弩紛紛奏響,巨箭帶著淒厲嘯聲從天而降,輕易地擊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