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飛馬殺到幽州軍中心地帶。

對方咄咄逼來,避無可避,幽州後軍主將鄒丹不得不帶著部曲親自參戰,大部分對手都被部曲親衛接下,但仍有漏網之魚。鄒丹歪頭躲過一矟,掣起長矛橫舞,在一名蓋軍騎士的胸前劃出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瞬間,胸甲斷裂,血液迸出,蓋軍騎士慘嚎著墜馬,空中欲刺其馬,被鄒丹一矛打掉。

“臨死猶有餘力反擊,很強啊……”鄒丹擰緊眉頭,看其裝扮,明明是一介普通士卒,卻有著屯長的實力,而且他的部曲親衛皆是百裡挑一的勇士,與蓋軍對戰竟落入下風。“白馬義從輸得不冤,對手強的驚人……”

“殺……”又有蓋軍士卒殺穿部曲,揮矟直刺而來。

“第二個”鄒丹全力盪開長矟,一擊刺穿其喉,心裡默默的道。數道第六人時,部曲折損近半,缺口越來越大,對手越來越多,鄒丹無奈改攻為守,間隙攻出兩招,偶有所獲。斬剛剛上雙,就見一員白馬敵將徑直衝來,帶給他的壓力和普通士卒不可同日而語。

鄒丹知道對方是誰,白馬龐令明,曾陣斬鮮卑大王和連的西疆勇士,這人當真是不愧其勇武之名,至少殺了幽州軍三名司馬。不過鄒丹卻也不懼,為將當恃勇,都是苦練十數載武藝,誰會認為自己弱給對方。

“殺……”

龐德吼音如雷,直灌入耳,鄒丹腦子“嗡”的一聲,眼前竟一下子冒出黑斑、黑點。鄒丹心裡一涼,使出吃奶得勁奮力撥動直刺而來的大黑矟,矟杆之上的力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險些沒撥動,身體也是晃晃悠悠,鄒丹大吃一驚,知對手強悍難當,心生退意。

龐德一擊未中,變矟為棍,罩頭拍下。鄒丹只覺得頭上風聲大起,這一下捱上了非死即傷,全身寒毛不由炸開,雙手舉矛抵擋。

“找死”龐德嘴角浮出一絲不屑的笑意,對方有這種反應他並不感到意外,每次上陣都會碰上幾個這樣的人,遺憾的是至今未有一人能夠擋住他全力一擊。

“砰”龐德大矟撞上對方矛杆,力壓之,隨後勢不可擋的下墜,拍中其頭。鄒丹雖有十餘斤重的鐵兜鍪護住腦袋,依然被震得七竅流血,匍在馬背落荒而逃。

龐德武藝出眾很多時候掩蓋了他的高箭術,需知他的偶像可是射虎、落雕的蓋俊,甚至可以說蓋軍諸將,他的射術可以輕易排入前三,與典軍中郎將黃忠在伯仲之間。

龐德乃收起大矟,彎弓傅矢,回施射,箭去似流星閃電,一閃而過,沒入馬臀,戰馬吃痛人立而起,將伏在馬背上的鄒丹暴露出來,龐德搭矢再射,一箭貫穿其背。

鄒丹慘叫一聲,連人帶馬沒入人群。龐德顧不得對方是死是活,揮矟掃倒主旗,幽州軍見主旗倒塌,更加混亂。

龐德趁機帶領二營將士筆直殺穿幽州騎陣,低沉而蒼涼的號角聲響起,蓋軍轉向西方,即幽州軍半弧包圍網的側面,隊形齊整沒有一絲生硬、凌亂,猶如一條順山而下的清泉小河,流淌到曲折處自然而然轉彎,予人以無比流暢之感。

“箭——”龐德一馬當先的衝在隊伍最前方,一邊舉弓對準左側敵陣,一邊大聲吼道。龐德所持之弓重達二石半,三百斤,李廣、蓋延亦不過如此,而他在拉弓的過程中猶能開口,甚至大吼,才最是難得。

蓋軍騎士臉上顯出一絲疲憊之色,連戰兩場,鐵打的人也會生出疲憊,不過射虎、落雕騎士皆是心志堅毅之輩,聞令再度收回刀矟,栽下弓箭。

“射——”龐德率先鬆手,一支漆黑箭矢以看不見的度飛跨越數十步距離,出現在幽州軍面前,射中一人,濺起一抹血花。

“咻咻咻咻……”箭矢如蝗,鋪天蓋地,肆意啃食著幽州軍這塊美味的田疇。

“噗嗤……噗嗤……”箭簇入體的聲音不絕於耳,繼而便是人仰馬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