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抵達林苑大屋方才解禁。

“娻,適才裌所拿乃何物?”還有一位不識趣的,心中不好意思,面上卻是十分淡定忽悠熙道,不過拿錯了衣物,那應是阿母做的半成品。

熙不信,賴在我的輿車之內,定要求知答案,兩人打打鬧鬧。

兄酋含笑望著這幕,眼中盡是寵溺溫柔。

到了林苑大屋,待眾人睡下,我這才拿了泳衣去不遠處的溫泉泡澡,將身子整個潛進水裡,許久才冒出來透口氣,待得夠了,才靠在其中一塊大石上,凝著高遠的星漢出神,直到月上中天。

不知不覺中,過了如此多年。忽然覺著為家人,我做得極少,不管阿母,還是阿父亦或生病卻瞞著眾人的阿兄……身上有五千年文化的積澱,我卻只自私的為自己著想,怕瀉露不妥,怕被人當成妖怪燒死而怯弱的活在自己築的殼中……

這樣真的好麼?阿兄的病……是肺癆罷?要如何才能讓他活得久些,瑜與太子婦……尚需要他……

想著想著,卻是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第二日再醒來時,發現是在自己床上,一時有些驚愕,我的記憶在溫泉便斷了,那是是何人送我回屋的?

尚未來得及深想,外頭便有人敲門。

“小君,可己醒來?”

“然。”是稚在喚我,匆匆披上衣裳,又捋了捋頭髮,此時天色大亮,是我起得遲了。

“小君,有信使送信來。”

始時,我以為乃徵之信,折開時,卻是一愣,他怎會寫信與我?

信的內容不長,細細如流水記錄著這一路往密的所見所聞還有與周天子所處情形,看起來倒像是話家常般,字裡行間也極為細膩,我又是愣了愣,此,不太似他的作風。雖疑惑,但此信卻奇怪地讓人覺著心中溫暖……

“娻在看何?”

正出神,指間竹牘被人奪走,兄熙笑得一臉曖昧大聲讀著信上內容。

“熙,讀罷!”咬牙切齒道,要再敢讀下去,恐他那一室寶貝不保,我錯了,熙怎麼可能長得大呢,此時行為與孩童何異?

“呃……”見我生氣,兄熙尷尬刨刨腦袋,結巴道,“為兄再不敢了!”

將信奪回,轉身欲回屋中,卻在見到屋角走廊對面的兄酋時頓住了腳。阿兄何時來的?

書信

牖外風雨飄搖,秋雨疾迅,不多時窗稜上糊的白絹己至洇溼。室內,手中拿著子郜的信,我怔怔凝著那上頭契刻的象形文字出神,竹條上,刻紋嶄新,子郜與黑皋性子不同,也更多變,但字跡卻是相同。

那日的他恨恨的話,再次跳出腦海,黑皋他死了,死了,再也不會出現了,就算如何討厭嫌棄我……吾仍乃汝夫,此事便是一生亦不會有所改變!

此生亦不會有所改變……你我夫妻,焉能拒行夫妻之禮?

縱觀整個大周,何女子同你一般拒絕夫君的親近?

帶了血絲的眼,像印記般,刻在心底。眯了眯眼,靠進枕裡,強迫自己入睡……許久方才睡著,又做夢了,夢裡黑皋笑得開心,摟著我正坐案几讀著一些傳記,讀著讀著,卻忽地,發覺靠著的胸膛無一絲熱氣,而他的身子竟在漸漸變淡,眉目如畫的臉,水彩畫般隨著時間的遠去,漸漸褪色。

事情忽然發生,來不及防備,我驚慌不己,去捉他的手,卻是撈了個空,驚恐抬頭,“皋!”

半透明的身子忽地離地飄在半空,皋笑著與我道,“娻,皋去了……”

“皋,不要走!不要丟下我!”急急起身,卻被那小几絆得摔了一跤,只覺一痛,膝蓋破了,有血流了出來,即便痛我卻管不了那麼多,抬眸祈求,“皋不要走,我……我流血了,痛……”

如果以往定會上前檢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