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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麼,她對蝶笑花那邊的情況確實也不是完全瞭解、甚至也不確定她瞭解到的情況是不是完全真實。萬一就竹筒倒豆子全說了,人家一聽。問:“下面呢?”她下面不知道了,人家不還懷疑她藏私嗎?萬一她說的情況。人家去核實,不對!問她為什麼。她哪知道為什麼?還不是有嘴說不清嗎?那還不如從頭否認。
這般的撇了清,崔珩果然也被她蒙過去。身邊也有其他經驗豐富的太監,幫著皇上監察。一般兒沒有發現林代撒謊。
崔珩點頭道:“你果然很老實。”
林代索性老實到底:“不敢。我還有一些話,沒敢跟皇上講。”
崔珩奇道:“什麼話?”
林代道:“說出來就怕又獲了新罪了。”
崔珩道:“你老實講,朕總不加你新罪便是了。講罷!”
林代便道:“在盜賊那邊。還看到一些事情,但也不知是什麼意思。就沒敢說出來。”
崔珩如她所料,叫她只管講出來。林代就揀了一些真實的場景,原原本本描繪給崔珩聽了。崔珩聽了,厭惡道:“這些強盜還真把殺人劫夥的勾當,當正經營生做了。”
林代不便置評。
崔珩又道:“你助了強盜,可知罪?”
林代只好請罪:“都是民女一個人糊塗,跟民女手下那些人無干。他們只當是正經生意的。”
崔珩見她俯低作小,心頭甚喜,故意要再做一做怒容,好壓她一壓:“有幹無干,有司一問即知。”
林代道:“然則民女為何不跟他們一起受有司訊問?”
崔珩一時語塞。心裡打的那點小九九,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他只好作怒容:“豈有此理!你為強盜所騙、受強盜利用,自己可知道?”
林代只當他指的是蝶笑花,心裡毫無觸動,就是低頭作認罪狀。
崔珩繼續呵斥:“你真當那一介戲子會是他們的頭目?”
呃……林代覺得這問得稀奇。她且作迷惘狀,鼓勵崔珩說下去。
崔珩一口氣亮出底牌:強盜頭目另有其人,故意把蝶笑花擺在面前。朝廷也是追這條線索下去,才知上當,卻把林代挖出來。
至於崔珩原來對蝶笑花與林代都已不再注意,被這新案情重新整理了三觀,這才要見見林代本人。下頭防患於未然,給林代特殊照顧,免得萬一皇上還是看上了林代,卻發現她路上被整得五癆七傷,追起責任來就不好了。
他們還好是想在前面了。崔珩現在果然看上林代了不是?蝶笑花像不像流璃不要緊,朱櫻可是用整個身體確認了,林代從頭到腳長得都像流璃——不是完全一樣,但真的很像。
至於為什麼朱櫻可以確認到這個地步、崔珩又為什麼會信朱櫻,那就不便明說了。
總之,在另外某一個時間,崔珩在宮中見一個新入宮的尚令經過,有事要問她,便讓大太監叫。誰知那個尚令本來很能幹,那時卻像夢遊似的,叫了兩聲才醒過神來,連忙跪地請罪。
崔珩心情正在不錯的時候,沒降罪,叫她起來,調侃道:“給皇家沒辦了多少事,罪名一天比一天多了,這叫我如何敢用你?”
尚令依命起來,不敢回嘴。碰到這種調笑聲調,她向來老實,只這時候,面頰飛紅,眼波欲流,那側首低迴之態,頗為動人。崔珩目光觸上去,大覺訝異。
打個比方,松柏也鮮綠悅目,但你對之宜師宜友,未必心神搖醉,但普通的植物,忽受春氣所感,開出花來,那花輕薄粉嫩,縱然只開一刻,也足以叫人生憐。
再打個比方,一樽酒,其實是美酒,但冷在那裡,波光冽冽的,你曉得它美,但現在不是飲酒的時候,擱著也就擱著了,偏生炭火一烘,它融融冶冶的香氣觸鼻,你這才饞蟲爬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