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渾身發寒。“自從上次我吃得生病,媽媽就不准我再吃了。”

“我帶你吃法國菜好不好?”

她咽咽口水。“我想吃鵝肝醬。”

“好!你去路邊等我,我馬上過去接你,記得別讓人看見。”

“嗯。”

見她掛了電話,安以風急切的問:“他說什麼時候回來?”

“過幾天。”

“他還說什麼?”

“他要帶我去吃法國菜。”她乖巧地看著安以風:“我能去嗎?”

安以風還沒說話,韓濯晨的聲音已經從她身後傳來:“去吧。小安肯定是想你了!”

……

十幾分鍾後,沫沫剛跑到路邊,就看見安諾寒的車已經停在那裡。

他半倚著車,警惕地看著四周。半月不見,他的眼神裡多了幾分陰鬱。

不過,她一走進,他便笑起來,還用力捏捏她的臉:“怎麼好像胖了?一定是隻顧著吃,都沒想我。”

“我才不想你。風叔叔說了:你見色忘義,你這種沒良心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想。”

“真搞不懂,他到底是我爸爸,還是你爸爸!”

沫沫眨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說:“他還說,你不回來沒關係,他再生一個兒子娶我當老婆。一定比你帥,比你對我好。”

“他真這麼說?!”

“是啊!”

她當然不會告訴他,某人剛說完這句話,就被自己的老婆趕出家門,至今無家可歸。

第 6 章

法國餐廳裡,安諾寒為沫沫點了一盤鵝肝醬,乳酪和一份鮮湯,自己則只點了一杯蘇打水,看著她吃。

“小安哥哥,你怎麼不吃?你不是最愛吃鵝肝醬?”

他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隨口說:“我剛吃過飯,吃不下了。”

吃了一會兒,她用紙巾擦擦嘴角:“我爸爸說我們要搬家了,我走之前還能看見你嗎?”

“什麼?!”安諾寒震驚地抓住她的手臂。“你們要搬走?”

“嗯!媽媽說讓我忘記你……”

他無力地鬆開手,側過臉去。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沫沫才發現他消瘦了,臉色也有些差。

“小安哥哥,你能不能勸勸我爸爸?我不想走。”

他勉強對她笑笑,用溫熱的手指摸著她的頭髮,她的臉:“他是為了你好!我不能照顧你一輩子,你應該學會獨立了。”

她推開他的手,低頭吃著鵝肝醬,鵝肝原來是苦的。

吃過飯,安諾寒沒有刷卡,拿出錢包裡僅剩的兩百澳元付了帳。她當然不知道,安諾寒的信用卡已經被停用了。

回家的路上,他們一句話都沒說。

路很快到了盡頭,安諾寒熄了火。

沫沫解開安全帶,開啟車門,她正欲下車,驀然間,一雙手摟住她的腰。

“放開我!”她用力掙扎。

安諾寒不顧他的反抗,將她抱到自己腿上,灼熱的唇印在她的額頭上。

“沫沫,對不起!我看著你長大,我也捨不得你,可是你爸爸媽媽做的是對的,你太依賴我了,我們早晚會分開……”

她幼小的心靈再也承受不了這種悲傷,眼淚像雨點一下,一滴滴摔落在他的胸口。她依依不捨地抱著他,一遍遍地說:“我不要離開你,我不要離開你……小安哥哥,你去求求我爸爸媽媽,好不好?好不好!”

他捧著她的臉,終於點點頭。“好……”

那晚,安諾寒抱著她回家。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晚霞映照在客廳的落地窗上,染紅了白色的大理石地面。

安諾寒當著她的面,說:“爸,晨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