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頁)
章節報錯
將來立在自己的墳前。聞者莫不以為怪。然而,一介書生,地道的小人物,無呼風之概,無補天之力,這勒石以警後世也算他唯一能做的了。 。 想看書來
奇石曇花
祊河林場
那片紅松林,植在祊河南岸,為祊河林場的一部分。它的面積並不大,卻在範圍廣大得多的白楊林的四面包圍之中,離開河沿約兩百米。這裡確鑿是一塊淨地,但初訪者須有些耐心才找得到。
關於這片紅松林的交通位置,可參考如下。從229省道與327國道交匯處西行約一公里,向右折至河邊即到。如沿國道從西而來,則在薛家村村北;如乘夢舟前往,就不用我指點了,自有曲徑通幽,只是那林中的景觀也會因人而異了。
公元二零零五年暑夏某週日,看孩子無甚好去處,便偕五歲的兒子到此一耍,做些別緻的遊戲。松針圍的柵欄,沙子砌的畦埂,兒子懂嗎?兒子用松針演算1+1,橫式、豎式均等於二,我卻告訴他:“1+1=0”,真是莫名其妙。兒子急紅了眼,扯住我的胳膊要去問老師。
兒子哪裡知道,這1+1=0乃是一句隱語,甚至是黑話。這片紅松林算得上是我初戀的存根,內容便是1+1=0。只因歲月之水沖淡了墨跡,這內容便模糊不清了。那時兩位當事人的住家,分別在此地南下二十里和西去三十里,各騎腳踏車奔波,倒也不辭辛苦。原本是我們的存根,分手後自然就做了別人的演草。耳語、熱吻象層層疊疊的松針與青苔,將前人本色的留影盡情塗抹,肆意踐踏,抹不去的是這墨綠的頂冠,暗紅的柱廊,啊紅松!此刻驕陽似火,被冠蓋篩碎了的陽光散發出清涼,兒子來時曬紅了的臉蛋也慢慢地平復了。
當年,於戀愛的間隙仰觀俯察,伸手展足,此地教會了我深呼吸。如今,有些耳語被鳥抄襲了去,有些吻痕析出了鹽分——不只是我的,後來那麼多人,都沒有署名。
在微微顫動的光影中,我拉起才到我腰部的兒子的手:唉,關於1+1,兒子算得對,爸爸算得也對。按照爸爸的演算法,最初1+1=0,後來1+1=1,再後來嘛,1+1=3。哦,你是不懂,可你有一個聰明的媽媽,她會讓你明白!
置身濃蔭之中!當年的喃喃絮語,如今已透出蕭瑟之音,那時的同齡鳥,今天卻成了導致語言不通的代溝。河流近得不能看見,彷彿就在視線的盲區,它無聲無息地流淌,無意驚擾誰,也無意見證什麼。沿河分佈的村莊全都披著防暑的綠衫,雞犬的鳴吠傳播著吉祥……
與女友對弈
作為投稿者,出入郵局是我生活的重要內容;又因為女友的緣故,縣郵電營業室給了我更多的溫情。這裡四季如春,儘管設施、佈局早已今非昔比,但這裡的一桌一椅、一言一笑太讓我想起她。
那年正月初二,我們在一次聚會中相識。她的父親是某軍工廠的職工,她的童年和學生時代也是在鄉下老家度過的,但在我們初識的前後,她們已舉家遷去遠在沂源的工廠,她也很快找到了一份工作。那次聚會,憑著大膽凝視的鐘情的目光和後來再沒有過的機智,我十分幸運地叩醒了愛的門扉。
第二年的初夏,女友趁假日回老家看親戚。返城的前夜,她到我家來,在低矮簡陋的草房裡,浴著蒼白的燈光,我們談人生,談理想,談詩歌……在終於出現的靜默中,女友鼓起勇氣問我對於婚姻的打算,我搪塞一句“無所謂”,頓時引燃了她眼眸中的痛苦。她問我明天能否去送她,便匆匆告辭。
次日先到車站,在9點半與12點兩班車之間,她買了12點的票,這樣就有了較充裕的時間到站外等車。在街口買了橘子和香蕉,我欲付款,被她很堅決地擋回,這都是因為我沒錢,心裡很是慚愧。不覺就到了郵電營業室。在當時,這裡是縣城公共場所中唯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