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真是……”紅箋“嘖嘖”兩聲,甚是惋惜。這樣的一座塔,承載著一門獨特的傳承,本是道修們的一筆巨大財富,卻毀於*。

兩個人說這番話時,紅箋已經到了符圖宗,便呆在石清響的洞府裡。

前些日子各大宗派到符圖宗的元嬰已經陸續趕到,除了小瀛洲石清響根本未派人聯絡,三清門藉故推脫以外,到的元嬰有十幾位。

江焰負責在星漢殿旁找了處閣樓安排他們住下,出乎江焰預料,躚雲宗來的不是他的師父朱顯,而是師伯管儀白。

對此紅箋到覺沒什麼奇怪的,雖然事先並沒有明說這些元嬰到符圖宗是來做什麼的,但有江焰在,肯定會給師門透露點訊息,依管儀白對符籙的興趣,他肯定會想辦法跟殷泉爭取到這個機會。

丹崖宗來人果然是赤輪峰的洪夜汐洪師伯。

紅箋擔心自己到時萬一糊弄不了戴明池的神識露餡,會連累石清響,石清響卻道:“放心吧,你的修為和氣息都較寰華殿那會兒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容貌我再來幫你想想辦法。化神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不過是一縷神識,你自己不要先心虛氣短就好。”

紅箋好奇笑道:“是你扮成何風的那功法麼?快快教我。”

她知道這是門功法,而不是“仙霓霞光”那樣的幻術障眼法。這門法術聞所未聞,只看石清響一直未被戴明池和季有云看穿識破,便知這門功法有多了不起。

“生命假面”雖然是個木系功法,但這難不住二人,功法是石清響所創,熟知其中轉換法則,紅箋又有木系靈種幫忙,她金丹圓滿的修為在那裡,只用兩天工夫便給自己整了個假模樣,變成了一個眼睛大大。朝氣洋溢的長腿美人兒,這與她強體不破境的氣息到是相得益彰。

石清響身邊的親信雖然都是他自己招攬的,可跟隨他進符圖塔的人要過二師兄的眼,顯然不可能自石頭縫裡蹦出來,即使是散修也要有來歷。

不過不是有個現成的“蕭蕭”嘛。石清響早在丹崖宗養病的時候就看好選中的人,築基期拜了丹崖宗的費承吉為師,人家姑娘那時候就開始照顧石清響了,兄長又是符圖宗的,這身份最合適不過。

至於符圖宗有個見過蕭蕭的竇東陽,還有洪師伯在,紅箋到沒怎麼擔心。以蕭蕭在丹崖宗的那身打扮,很難說他們是認識蕭蕭的人還是認識她的衣裳,自己只要照舊打扮一下,相信就會勾起他們那熟悉的記憶。

戴明池的二弟子莊豫對近期宗門裡的風風雨雨早有耳聞,師弟梅杞一個多月前自海上神宮火燒火燎返回,未過多久。他那邊竟漸漸消停下來,好似春風吹過,快要凍死的樹苗又返了青,究其原因,不外是師弟石清響給他頂缸解了圍。

這才是個厲害角色啊。大師兄南宮久早失了寵,師弟梅杞野心勃勃,全未發覺自從這位石師弟自丹崖宗回來,他就一天比一天仰仗著人家麼?

照這樣子,不用多久,符圖宗上下只怕都需得看石師弟臉色過日子了。

故而莊豫一聽說石清響已經到了符修院外,要進符圖塔,不敢怠慢,趕緊迎了出來。

紅箋正在打量符圖塔外的情況。

符圖塔周圍數里之外便築起了高牆,閒雜人等禁止靠近,牆裡房屋鱗次櫛比,除了住著莊豫和兩位老修士,不知還作什麼用場。

事實上符圖宗雖然收了很多散修,但戴明池這麼多年殺伐決斷,宗門裡面規矩森嚴,眾門人弟子雖然在外邊橫行無忌,在宗門裡絕沒有敢放肆不聽話的。

符圖塔高達百丈,高聳入雲,人在塔下,只會覺著自己格外渺小。

外表看這座塔不知是以什麼質地的材料砌成,整個基座呈深灰色,越往上顏色越淺,雲裡那一截已經是望之一片瑩白,尤顯莊嚴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