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是剩下為數不多的另類。他心中沒有半分對於美麗事物的欣賞,有的只是,十成警惕。

“別走了,前面沒路!”

忍不住出言提醒,清風當然不是出於好心。他只是害怕、或者說心中有些不妙的錯覺。他覺得那神秘女孩彷彿能夠看透幻景,而他,並不希望對方過河、打擾楚翔!

如果可以選擇,他更願意看到,女子受到他的“蠱惑”後,失足落水。或者,他的感覺是錯的,她和他一樣,茫茫無知。

他到目前為止,還不是非常瞭解,這幻景,究竟有何奧妙。是“幻”、還是“境”。

青銘彷彿看透了他的心思,轉身莞爾一笑。

“沒路?不,是你看不到。”

笑著,少女毅然踏前,恰是楚翔走過的道路。

清風目瞪口呆,非但為那回眸笑靨、剎那驚豔,更因為,又一次見證了奇蹟。

是你,看不到…

“只是,因為我看不到嗎?”

清風迷茫,喃喃自語,目送著少女,去到彼岸…

“等等!你為什麼!說我看不到!你怎麼知道?!”

清風朝著即將被迷霧吞噬的倩影,大聲呼喊。

可惜,對方似乎根本沒有聽到,自顧離去…

當最後一點痕跡在視界中消失,清風頹然。

這打擊對他太大,他甚至覺得自己無比愚蠢。

咬了咬牙,快步衝到河邊。抬起腳,看著河水滔滔綿延,他復又猶豫,步伐、久久不曾落下…

看不到,只因為,看不到…

………。

“呼!”

楚翔深吸一氣,這行為多餘,卻能很好的抒發無用之感情。

看著掌心一點比之空間碎片更加璀璨的晶瑩,他的眸子裡,倒映出無數躍動的畫面。

四野茫茫,他早已經走到冥域盡頭,寸物不生之地。

方才被音爆驅散的霧氣,就像是怪獸張開的巨口,復又緩緩合攏。

這王座看著像是鋼澆鐵鑄,也不知是太白金精,還是億載玄鐵。

尋常金屬,倘若暴露在冥域鬼霧、陰風之中,只怕十年就要鏽蝕腐爛。

唯獨這張並不巨大,剛好適合他體型的王座,除了表面僕僕風塵、看著有些灰濛,並未遭到半點破壞。

歲月的流逝,似乎並沒讓它像許多奇物一樣,默默消失。

楚翔冷著面孔,抬頭,看向六道輪迴之門。

他忽然笑了起來,而後一甩衣襬,施然座那張鐵鑄王座。

金屬冰涼的“感覺”、比寒風更加刺骨,遽然直達心底。

楚翔冷冷看著遠處,迷霧裡款款走來的一道倩影,右手輕揮。

一線晶瑩,劃出了彩虹,遠遠拋飛出去…

“本尊,你錯了。”

………。

大秦朝、京畿、皇城。

“哼!”

楚影面色不善的盯著劍洗心,身邊一柄飛劍流轉,尚在滴血。

嬴磐,大秦最強的男人,號稱天下第一高手。

此刻正倒在一旁血泊中,靠著牆壁,撐著斷劍,勉強支起身子。

他的背後,就是大秦朝最為隱秘的偏殿,亦是他平日最常待的地方。

有許多知情好事者甚至猜測,嬴磐是否在偏殿中金屋藏嬌,以致每每夜來,眾嬪妃都很少受到寵幸。

唯獨真正的大秦高層才曉得,那裡就是一個長盛不衰王朝的根基!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朕近日修為大損…如果…你二人縱然聯手…又如何…又如何傷的到朕…咳咳咳…”

嬴磐有氣無力,連配兵都折了,仍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