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越想越後怕,頓時禁了聲。

雖然老夫人的臉色依舊極為難看,卻沒有繼續鬧騰,只是沉鬱地坐在榻上,整個人顯得呆呆的,司徒空心裡劃過一絲不忍,不過好不容易讓老夫人動搖,他自不會再心軟地妥協。

總歸要讓老夫人看清形勢,要讓她徹底明白,若他真要繼續鬧下去,有些事就算他要捂也是捂不住了。

老夫人的腦子裡有些混亂,一忽兒是當年算計韓氏的情景,一忽兒是小林和司徒錦的淚眼,一忽兒又是老侯爺去世前的警告,一觖兒又是朝臣們對司徒空的攻擊……

她隱約明白,若她非要鬧將起來,只怕好不容易被聖人壓下去的事態又會再著點燃,到時必定會令司徒空和侯府處於極為不利的境地。

司徒嬌如今的身份已經不是她能夠動得的,再加上已經落在司徒陽身上的世子之位,老夫人再不甘心終於只能幽然長嘆。

總歸是棋差一著,當初若不是心疼司徒空,答應了他娶了韓氏,又哪裡有那麼多的不甘心?

可是如今小林氏也好,司徒錦也好,就算她們回了府,又能如何呢?一個妾室,一個庶女,如今聖人比先帝更重嫡庶,她還真能讓司徒空休了韓氏立小林氏為正妻不成?

只怕休了韓氏,小林氏也扶不了正了!

老夫人的心態終於開始有了些許的改變。(未完待續。)

第一百九十章 蠢蠢欲動

老夫人的改變,最直接地就是表現在她給小林氏的書信上。

雖然小林氏貌似十分乖巧聽話地去了家廟,這些天除了沒按照司徒空的要求勸服司徒錦,倒也顯得極為安靜,不過這些不過是她以退為進的手段。

眼看重陽就要到來,小林氏打心裡期待能夠借節日之風,將他們母子女三人接回府。

再怎麼說這些個年的重陽節可都是她陪著老夫人去皇覺寺進香登高過節,卻沒想到滿心的希望在開啟老夫人書信的時候,被擊了個粉碎。

老夫人這次的信出乎意料地與司徒空保持了高度一致,且語氣更加直接,直截了當地勒令小林氏務必要勸服司徒錦,讓司徒錦學好規矩,否則回府什麼的就別想了。

看著手上的信,小林氏氣得渾身發抖,臉黑得能滴出墨來,三下兩下將手上的信撕了個粉碎,這還不算,撕碎的信紙被丟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又踩,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消去幾分心頭之恨。

既然不讓她好過,那麼大家一起別好過,看來有些行動得提前了。

小林氏猙獰的面容讓一直伺候在身邊的平嬤嬤極是心驚,她壓住心裡的驚恐,上前替小林氏順氣。

半晌才覺得小林氏氣順了些許,平嬤嬤這才輕聲說道:“夫人可別傷了自個的身子,他既不仁,咱們又何必與他們講道義。據說侯爺讓府醫在白蓮庵長住了,夫人該早些想辦法才是。否則小姐那邊只怕是抵擋不住的。”

小林氏沉著臉沒有接話,平嬤嬤偷偷睨了她一眼,見她似乎聽進去自個的話。於是繼續道:“這家廟的條件已經比外面的庵堂條件要好上許多,可是依然潮溼陰暗,也不知小姐在白蓮庵是怎樣的情景。再說了眼看天一日冷似一日,少爺還小,哪裡受得住這樣的苦,到時若傷了少爺的身子可如何是好?”

平嬤嬤這話可真是戳中了小林氏心裡的痛處,就算小林氏自甘為妾。她那一雙兒女卻是她心頭的寶,容不得別人作賤。

其實上不用平嬤嬤挑唆,今日的小林氏也不會再聽任司徒空如此對待他們母子女三人。更何況她早就已經蠢蠢欲動了,剛才沒有說話無非只是在想該如何行動罷了。

“設法給表舅爺帶個口信,讓他今日子時務必來一趟。”良久小林氏終於發了話,她準備出手了。

平嬤嬤臉上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