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好幾個口子,鞋子也掉了一隻,腳上出現了幾條血道子,手上也是被尖利石子割傷的xiǎo口子。

“都是皮外傷,不用包得那麼緊。”黃曆笑著安慰道:“你把我手包得象豬蹄,怎麼開槍啊?”

“豬蹄就豬蹄,別以為少了你一枝槍,這隊伍就不行了。”程盈秋嘴上說得厲害,手上卻柔柔的,輕輕的,生怕碰疼了黃曆。

“嘿嘿,隨你吧!”黃曆一隻手動不了,另一隻手卻不閒著,輕輕撫mō著程盈秋的頭髮著她圓潤的耳垂。

“把你那隻手包成熊掌,看你不老實?”程盈秋沒有躲閃,只是嗔怪地白了黃曆一眼,她的敏感部位黃曆是一清二楚,被捏róu得很舒服,如果不是周圍有人,她真想撲進黃曆的懷裡拳頭捶打他寬厚的盡情訴說自己的擔心和牽掛。

黃曆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從晚九點開始,已經摺騰了五個多大半的人員已經上崖,正在吊運傷病員,在區忠的指揮下,一切都井然有序,發出的聲音也很只有沈棟還在崖下,他將率領著一個xiǎo隊的隊員負責清理痕跡,儘量為部隊的轉移爭取時間。

夜氣更加晦暗凝重,晶瑩的星星在浩瀚無際的灰的天宇閃爍,大木蒼野強忍著傷痛熬到半夜,才在鎮靜劑的作用下糊糊睡了過去。

他夢見了新婚妻子芳子,她是一位典型的美麗的日本nv子。大木蒼野在夢中回到了中學時代的野營生活,男nv學生走進了故鄉的山脈之中,茂密的森林、起伏的峰巒,還有白sè的圍牆、黃sè的穀倉、綠sè的房頂、紅sè的馬廄、藍sè的柵欄、黑油油的土地、青青的草坪,還有那些美麗的田園牧歌式的鄉村

大木蒼野看到芳子和一個男人頭也不回走向一條山谷,他以為是看不確切,懷著一種妒意跟在他們身後。這山谷其中有一條彎曲的越走越陡峭,……而後他們隱進了一片叢林,大木蒼野失去了前進的目標。萬千條毒蛇從luàn石堆裡鑽了出來。他害怕極了,想要奔逃,可是,那些蛇象藤條似地纏住了他的雙tuǐ,張開有腥臭味的大嘴,向他的臉上瘋狂地噬咬……

四周的林木受了驚嚇似地沙沙作響。濤聲澎湃,象是一曲輓歌,夜風清涼,大木蒼野打著寒噤坐了起來,臉上的傷鑽心地疼痛。他已經不吃不喝tǐng了大半天,體力和jīng神在迅速萎靡,他知道這樣堅持不了多久。而且,在睡夢裡,他竟然淚流滿面,這令他十分駭異,這絕不應該是一個鐵血軍人的感情,迅速地擦乾眼淚,他努力使自己清醒,拋開雜念,他還要為大日本帝國的東亞聖戰而奮鬥,還要在支那這塊土地上建功立業。

凌晨四時,這應該是人睡得最香甜的時候,但該死的支那神槍手,差點奪去了自己的生命。現在,又用這種痛苦來折磨他,讓他夜不能寐。還是沒有敵人突圍的訊息,大木蒼野撫著額頭想了一會兒,拿起紙筆,將自己的判斷寫下來。他已經感到自己在越來越虛弱,在被抬去後方醫院之前,他要佈置好計劃,消滅這股可惡的敵人,否則,他養傷也不得安心。

“……突圍應該是敵人理所應當的選擇,也是我們所希望的最少的代價消滅敵人的最佳的方案溝的出口已經被我們堵住,另一面是無法逾越的懸崖峭壁,敵人只能從南北兩面突圍逃竄,或者化整為零,隱入這片山林中作困獸之鬥。沒有後援和糧草的消耗也會使敵人越來越虛弱,在大量支那親日軍隊的幫助下,搜山是一個不錯的辦法,這可以避免皇軍的大量傷亡……”大木蒼野力爭寫得詳細,他甚至有些得意起來,能將敵人的動向全部判斷清楚,並有相應的方案應對,他是不是很象《三國演義》裡算無遺策的諸葛亮,嗯,他比諸葛亮還要亮。

自信是優點,但過分自信就是自大。在戰場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而大木蒼野恰恰忽略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