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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氣,道:“這可真是無妄之災。”
凡霏冷冷一哼,並不答話,徑直從我手中拿走面具,丟下一錠銀子,我嚷道:“喂,那是我的東西,我不賣的。”可是凡霏早已揚長而去了。
我站在那裡,想起這個面具我只在選花大會上戴過一次,他怎麼會知道是我的?難道那天在御花園見到的那個人真的是他?可是他去那兒幹什麼,御花園戒備那麼禁嚴,他又是怎麼進去的?
晚上,我正在客棧看書,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笛聲,吹的正是那首《水調歌頭》。我一怔,難道是趙修源?他這麼快便找到這裡來了?
我悄悄從窗戶縫往外一看,只見凡霏倚坐在走廊的欄杆上,手裡拿著一管玉簫,正一個人靜靜地吹著。
我大奇,開啟門走出去,問道:“你怎麼會吹這首《水調歌頭》?”
凡霏停下簫音,看了我一眼,反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是《水調歌頭》?”
我一怔,心中大叫糟糕,我忘了此時的我並不是秦玉瑤,沒有理由知道《水調歌頭》這首曲子,我忙笑道:“噢,這個嘛,我以前聽那位姑娘彈過的,因為覺得很好聽,所以就問過她,是她告訴我的。”
凡霏沒有再追問,他看看手中的玉簫,低嘆一聲:“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
我看看凡霏,不知道是因為面具觸動了他的心事,還是因為這首曲子的緣故,今晚的凡霏似乎沒有平日裡那般難以接近,倒象是有心事似的。
我看看他,試探地問道:“看你的神情,好象也認識那姑娘?”
凡霏沒有作聲,我坐在旁邊,也不說話。從認識他以來,我從未在這麼近的距離打量過他,也從未這麼真切地感覺到他的存在。作為一個殺手,他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意味著面臨死亡,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更令人感動。我從未想過,自己會從二十一世紀回到這遙遠的古代,和一個殺手這樣比肩而坐,不知為什麼,雖然知道他是殺手,我卻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從第一次見到他,我便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他便是自己一直苦苦尋覓的人,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無法接受趙修源和趙冠岑的感情。難道,這便是緣分?
我認真打量著他,心裡猜想著,在他的面無表情之後,藏著怎樣的熱情呢?
我和凡霏就這樣坐著,我仰首看天,凡霏又吹起了那首《水調歌頭》,想來真是荒謬,這首《水調歌頭》本應是在若干年後由蘇軾所作的,現在居然快要變成我的代表作了。
我仔細聽著他的簫音,他吹得很動人,一點也不亞於趙修源的琴藝。可是,趙修源琴聲中的《水調歌頭》纏綿緋側,比起他來,凡霏的簫聲中乎更增添了幾分哀怨。
我突然問他:“你相信緣份嗎?”
凡霏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又道:“你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你在某一天、某一個時候,突然碰到某一個人,然後,不管是貴族也是,平民也罷,富貴也好、窮困也罷,始終相伴相守,無怨無悔嗎?”
凡霏似乎被我的話觸動了,他仰頭看著天,卻沒有說話。
我以為他是不會回答的了,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卻低低道:“從前不信。”
我又問道:“那麼現在呢?”
凡霏扭過頭來看著我,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感觸地道:“因為我曾經碰到過這種情形啊,你知道嗎,我從一個遙遠得你都無法想像的地方來。以前我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可是自從我遇見一個人以後,我總在想,也許我不遠萬里而來,便是為了和他相遇吧。”
凡霏驚異地看了我一眼,道:“看不出你這人竟然是個有情人。”
我微微笑道:“你沒聽說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