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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小徐心智單純,在某些方面像個沒長大的孩子,甚至在大雨天拉著朋友,“看雨後的虹去”。
“他的那位朋友不止說他不去,並且勸志摩趁早將溼透的衣服換下,再穿上雨衣出去,英國的溼氣豈是兒戲,志摩不等他說完,一溜煙地自己跑了。”
這是林徽因在《悼志摩》裡面寫的,應該是真事。
要知道這可是沒有抗生素的1921年,感冒轉成肺炎是會死人的。徐志摩真的就是在拿性命來浪一把漫啊。
這種人自己朋友說什麼他真的就會信什麼了。
“原來如此?”
陳西瀅卻露出了將信將疑的神色。
此君16歲就漂洋過海來到這異國他鄉求學了,所以難免要成熟一點。何況他和袁大師不熟,關係更說不上親密。
“算了,不說這件掃興的事情了。”
袁燕倏扯開了話題道:“森,我們好久沒見,今天一定要好好聊聊!”
“那是那是。”徐志摩自然狠狠點頭,只是他瞟了一眼餐桌上愛因斯坦道,“不過鴻漸兄要先幫小弟一個忙。”
“嗨,我們誰跟誰啊。你就直說吧,要我幫什麼忙。”
“是這樣的……”
原來去年羅素到中國之後,有一次演講專門就是講的《相對論》。這一下就引發了中國學者對於這門當時西方最顯赫的顯學的興趣。
這幫人聽得是半懂不懂,於是梁啟超特意寫了一封信給自己的弟子徐志摩,要他寫一篇介紹《相對論》的文章。
徐志摩還真的寫了,發表在今年四月份的《改造》雜誌上面,名字叫做《安思坦的相對主義物理界大革命》。
就像前面提到的,這是中國人第一篇關於《相對論》的中文科普著作。
“小弟把《相對論》通讀了一遍,奈何人愚智拙,只看懂了一點。如今……”
我們的袁大師噗嗤一樂道:“如今真佛就在眼前,你想要上去求取真經是吧?”
他真心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啊。要是徐志摩這個算得上聰明的學者把興趣轉到理論物理,這對中國物理學的發展和對他本人來說,都是有利無弊的大好事。
“行了,森。等兄弟我吃完了飯,就幫你介紹一下吧……”
所以等到晚餐結束,袁燕倏真的請愛因斯坦給徐志摩講解了一下《相對論》。
而他另外四位富二代小夥伴正是戀姦情熱的階段,很沒有組織性地自由活動了。餐廳裡面只剩下了他和陳西瀅。
於是袁大師衝著他一笑道:“通伯兄,足下如果不嫌棄的話,不如我們聊聊吧。”
陳西瀅有些激動地道:“固所願爾,不敢請教。”
“請教這話就過了。”袁燕倏擺手道,“兄弟我聽說你是英語文學專業的,所以我還想聽聽你對我那些拙作的意見呢。”
其實他在暗地撇了一撇嘴,心說這年頭英語文學有個屁用啊。
就算把喬叟、莎士比亞、斯賓塞、斯威夫特、拜倫、雪萊、濟慈、勃朗特姐妹、簡…奧斯丁、狄更斯等等大作家們研究出花來,對於賽里斯又有什麼幫助呢?
同理可得,他對於“哈佛三傑”的看法也差不多,認為他們研究的學問確實可以妝點盛世,但是在這種亂世還不如他這樣的經濟學家呢。
這不是他有“本位主義”。比如看看民國四大經濟學家的馬劉何方。
為首的馬寅初不必多說了。
袁大師見過的何廉對於城市物價指數問題做出了頗多貢獻。
劉大均雖然一直擔任國府的官員,日後還定居美國。但是他建立了一個當時還算可以的經濟統計體系。而且他還是一位“工業黨”,著有《工業化與中國工業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