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輩十分仰慕賀蘭道長。”餘問津忙說道,殷切地看向賀蘭淳,看賀蘭淳雖不立時保證替自己說情,但也輕輕地點了頭,不由地心中大喜,心道果然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到了日中十分,賀蘭淳巳時初刻便去楚律書房等著賠罪,等了不過一刻,便見楚律急匆匆過來了。

昨日石清妍雖說了不用楚颯楓、楚颯楊兩個日日請安,但這兩個小兄弟依舊一大早就去了蒲榮院裡等著,沉水、祈年不敢再叫醒他們二人,就勸說這兩小兄弟先回去,這二人不肯,一直守在門前,便瞧見了楚律巳時才從石清妍屋子裡出來的一幕。

楚律心裡一邊想著大抵自己這伯父在楚颯楓、楚颯楊心裡成了那昏庸貪色懶惰之人了,一邊見賀蘭淳屈身要下跪,忙伸手攔住他,笑道:“賀蘭大人這是怎地了?昨日的事,還容賀蘭大人許本王辯解一二。”

賀蘭淳慚愧道:“聽聞昨日下官一時糊塗,對王爺動了手。”

楚律說道:“本王要說的正是此事,本王早先並不知賀蘭出關是做了山賊,待知道時,他雅道人的名聲已經響了……”

“那孽障是雅道人?”賀蘭淳腳下一軟,心道賀蘭辭竟然就是那叫人聞風喪膽的雅道人?說來也是,除了他,哪一個道人又稱得上一個雅字。

楚律暗道這回算是他說漏嘴了,忙補救道:“本王對賀蘭之事,雖有愧疚,但此事斷然不能全怪到本王頭上。且賀蘭的雄心壯志都在益陽府,如今益陽府吞下亙州府已經是指日可待,本王斷然不會令賀蘭大人領了賀蘭回去。若是賀蘭大人想說服賀蘭隨著你走,本王也會勸說賀蘭留下。”

賀蘭淳怔住,忽地醒悟到楚律這是為昨日挨的那一巴掌委屈,又不好跟他計較,因此便替自己辯解賀蘭辭成了盜賊一事,慚愧道:“王爺何必這般說,下臣今早醒來,思來想去,也料到溫雅能悄無聲息地從賀蘭家離去,又能被那畜生追殺十幾年,此事就斷然不是那畜生一人出的手,而是賀蘭家一群狼子野心之徒一同勾結弄出來的事。既然如此,下臣決心叫那些膽敢欺瞞下臣的狼心狗肺之人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賀蘭淳早先儒雅和氣,此事動了怒,氣勢萬鈞,比之那些慣常耀武揚威的諸侯將相氣勢還足。

楚律一喜,忙道:“賀蘭大人的意思是……”

“亙州府拿下後,百廢待興,想來王爺所需錢財人才當是不計其數的。賀蘭家願助王爺一臂之力。”賀蘭淳擲地有聲地說道,眼中精光一閃,心知賀蘭家勢力雖大,但終歸有些腐朽了,合該藉著這四王之爭再替賀蘭家尋出新的出路。

“那本王就多謝賀蘭大人,只是此舉是否會叫朝廷不喜?”楚律心中大喜,心道若賀蘭淳終於鬆口是為了一巴掌,那這一巴掌還當真是物超所值。

賀蘭淳笑道:“下臣自有計較。”

楚律連連點頭,又看賀蘭淳眼下浮腫,心知他尚未休息好便趕來跟他賠禮,又親自送了賀蘭淳書房,叫他回了留客天歇息。

出了書房,就瞧見何必問腫著臉,穿著一身藏藍衣裳,頭上簪著一支沉香木簪,扶著石漠風站在廊下。

瞧見了石漠風,楚律的臉色又不好起來,心道自己聽說石清妍有喜了,怎地就夢見了石漠風,都說外甥像舅,但也不該直接夢到大舅子喊他做父王的事。

石漠風縮了頭,心想自己又哪裡惹到楚律了,看他那眼神陰沉的。

“賀蘭大人快些歇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