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有鬼,且有的是醉鬼。

今日那個最大的醉鬼年輕人不曾買醉,反倒是在父親書房外跪下,整整半日不曾起身,那位閒居在京的北雲侯不曾出門去見那孩子,反倒是身為二叔的段長安站在視窗看著那年輕人,滿臉笑意,不曾轉頭便笑道:“你看看這孩子,像極了年輕時候的你。”

明明坐著的那位是長兄,可家中大事小事都是這位二弟拿主意,這些年來他也不曾多說過什麼,其實就連今日段少遊跪在書房外,也是他這位二叔授意不必出面的,長相和段長安有八分相的中年男子看向段長安,無奈道:“這小子要娶那女子便讓他娶就是了,只是這女子不同意,我哪有什麼辦法,他在門前跪著,到底是為了何事。”

段長安難得有日不去思考朝堂走勢,而是有閒情逸致看著自己這侄兒,他耐著性子說道:“你這兒子不過就是一根筋,在陵安買醉多日,我不曾理他就是看看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現在不去買醉了,又跪在這裡,看來是沒有醒的透,咱們姑且看看,他能跪到什麼時候。”

那中年男子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反倒是段長安津津有味的看著那個跪著的年輕人。

入了秋的陵安不比其他什麼地方,那一陣秋風刮來之時,總讓人覺著透著骨頭的寒意,今日恰巧風大,年輕人跪在這院裡,被一陣陣風吹過,臉色有些發白,可這年輕人還是一言不發,等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段長安有些怒意道:“你這兒子真有些笨的出奇。”

就連做老爹的都沒有想清楚這二弟說的是什麼意思,更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罵段少遊了,只不過他一向不去多想,該怎麼做,二弟說了便算數就是,哪裡用得著他多說。

段長安再等了半個時辰,這才無奈道:“這傻小子這時候都還想不清楚關鍵,這娶妻這件事,既然府上並無異議,他為何來這跪著,找那女子去呀,難不成跪在這裡,你這個做爹的,我這個做叔的便把他媳婦兒給找來了?”

中年男子瞪了他一眼,起身嚷嚷道:“就這麼簡單的事,你們倆要搞的這麼複雜作甚,還讓我雲裡霧裡的,覺得是多大的事情。”

他出門之時順便操起門口的掃帚,然後很快段長安便看到一副啼笑皆非的場景,那男人出門之後不由分說便是一掃帚給段少遊打去,這一邊打還一邊嚷著讓他滾出府去,沒帶回那女子就別過來,年輕人初時神情低落。

可捱了結結實實的一頓打之後好似開了光,看向那邊站著的二叔,後者不耐煩的擺擺手,他原來是想看看這混小子什麼時候能自己想通,可怎都沒算出來他居然這是榆木腦袋,這麼久了都想不通。

段少遊奪門而出,這一幕那中年男子看在眼裡,只是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小子和我一點都不像,我年輕時候比他有魄力的多。”

段長安一臉古怪,最後憋出兩個字。

“放屁!”

第一百五十七章 說不清的女子性情

江南多丘陵,山峰相聚之時高低不同,成就一副在北地人來看的奇異景象,相對於北方大片大片的平原,這江南地貌實在是很有些奇怪,只不過這般地形在北地那些士子看來則很是有趣,前些陣子書院裡有些學子在書院待得煩悶了,這出京之後便直直往江南來,畢竟這邊的江南風光,可是比之北地要勝卻太多,再說了,除去美景,誰都知道這江南水鄉女子溫婉如水,可是大部分讀書人心目中心儀的那種姑娘,北地女子悍勇,早便傳出去,留給那些當兵的大老粗還好,可要和他們這般正值年輕的讀書人,就不相配嘍。這不過就算是這般地形,大楚也早在這些丘陵中開闢出官道來,以供百姓道路通達,除去官道,這南北之間的山道小道可就數不勝數了有一隊老少皆有的行人此刻都在這山道上走著,從北向南,要是沒有馬車驅使,這走山道便要比官道近得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