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聲說道:“郭然喜劍痴劍也練劍,只是不知為何,身子中存不得半點氣機,這些年下來也只是學了幾招劍式,今日想問劍於柳大俠,不知柳大俠是否賞臉與郭然只以劍式對敵?”

柳登科後知後覺,才想起這陵安城中有一位白衣女子曾作有御劍十萬柄,一劍開天門這等詩句,也知曉這女子府邸之中藏劍頗多,可是卻不曾想,現如今眼前這位便是那位。

此女子名郭然?

柳登科想起之前才見她時,便覺著她該是當世劍術大家,現如今如此一說,他才知曉這女子還當真是那種奇女子,柳登科一番思索,最後緩緩點頭。

他一掠上大更臺,看著郭然朗聲道:“在下劍士柳登科,在大更臺問劍劍士郭然!”

只柳登科三字,便足以吸引不少目光。

郭然眼中光芒萬丈,她走上大更臺時,便緩緩抽出了腰間佩劍,她一抹劍身,作了個仙氣十足的起劍式。

她曾多少次午夜夢迴之時想成為這江湖上從不曾出現過的女子劍仙啊。

大更臺上有人比劍,雖然不是第一次,實則自從兩位劍道宗師在此地比過劍之後,這些天來,在此比劍的劍士絡繹不絕,只不過雖說這些人名頭響亮,可沒一位是這劍林之中真正厲害的劍士,可今日不同,登臺的劍士哪裡是旁人,而是這早便被劍林之中認為是有望接過這些劍道大家手中劍道的驚豔劍士,如何不讓人矚目?

兩人登臺比劍之時,有一架馬車正好從此路過,因見到此地不同往日的熱鬧,趕車的中年文士放慢了腳步,讓馬車緩緩前行。

馬車車廂之中僅有一位白髮老人,可駕車的卻有兩位,中年文士一手握馬鞭,一手牽著身旁那面容蒼老的女子手掌。

馬車之中的老人雖是垂垂老矣,但總不是想像中的老邁不堪,他有些費勁的掀起簾子看向窗外,看了一眼大更臺上的情況,這才放下簾子笑呵呵問道:“南衣,今日大更臺上比劍的雙方你可認識。”

興許是人越老,性情便越純真,一向只關心朝政走向的老人居然今日有興趣去關注這大更臺上的比劍雙方,倒是有些奇怪,聽到老友相問,這才看了一眼大更臺的晉南衣平靜道:“有一位是柳登科,另一位是位白衣女子,不知道是何人。”

明明該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更是該不知眼前女子身份的老人呵呵笑道:“那女子便是前些時候寫過御劍十萬柄,一劍開天門的郭然,這女娃愛慕葉長亭已經不少時間,今日在大更臺不算是太過意外,只不過有一點倒是讓我想不通,明明這女娃的爺爺便是神龍年間的名臣郭槐,做過這三省尚書令,怎麼說郭家都是個官宦世家,不喜歡讀書也就罷了,為何偏偏喜歡上練劍了?要知道郭老大人可是被稱為大楚書法第一,號稱是能比肩書聖的真才情男子,年輕時候不知道有多少陵安女子對他傾心啊,我當年入陵安之時,第一次見到老大人時也是有些手足無措啊。”

晉南衣對那些神龍年間的名臣也是有所耳聞,只不過此刻並不曾多說,只是輕聲解釋道:“這外物或許能影響一人,只是這人的走向,還是得他自己去選擇,就好似我,練刀之前,也沒曾想過這一件事。”

車廂裡的老人哈哈大笑,轉移話題問道:“南衣,你說秋城那臭小子會不會還沒到慶州便被碑安和忘書這兩個混賬小子給要了性命?”

晉南衣平靜開口說道:“說不準,現如今慶州局勢倒是無甚波瀾,倒是苑家可真是暗流湧動。”

入京一年,總算是有返回慶州的苑老大人神色平靜,冷聲道:“他們想著我這個老祖宗要死了,這家主之位該爭上一爭了,便連我的話都不想聽了,好吧,不聽便不聽了,這等不肖子孫,留著也沒什麼用,這危急之秋,當是以儲存家族為首要,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