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幻起一道弧影,後發先至,截住了去路。

“你……”藍虎臉色大變。

“地字十三煞幾乎死了一半。”沈小蝶沉聲叫道:“你好意思活著?”

藍虎不響,忽然飛起一錘,迎面打來。

這是柄大錘,力沉勁猛,虎虎生風,來勢火辣無比,一晃而到。

顯然,這是拼命的打法。

此時此刻,除了拼命,他已別無選擇。

沈小蝶腰腳一扭,人如旋風,靈快地側滑了三步。

驀地怒叱一聲,劍如風發,寒光一閃而起,攻入了藍虎的右脅。

這一劍疾如奔電,來勢刁鑽。

藍虎嚇了一跳,忽然身子一歪,就地一個翻滾,滾出一丈四五。

任何武術中絕沒這樣一招,他一時心慌意亂,為了保命,居然創下這樣一種怪異身法。

今晚他若不死,應該是開山鼻祖。

可惜他滾的快,沈小蝶更快,一道寒光有如天外飛來。

驚虹一閃,劍到血崩。

只聽“奪”的一聲,藍虎兩眼一翻,咽喉間立刻噴老高一條血柱。

一劍斃命,死得乾淨俐落。

這是不是已經結束,當然沒有。

地字十三煞剩下四個,已走得無影蹤,蔣山青卻早已怏怏而去。

此人頭腦靈活,是不是還繼續對封八百更忠心耿耿?

銅雀別館是不是還容得下他?

雖然藍虎已死,但他剛才那副哀告乞命之狀,未必能瞞過封八百。

至少還有四煞逃離現場,難保不抖露出真相。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幾聲鑼響,“噹噹噹噹噹……”連敲了九下。

“小蝶。”柳二呆道:“只怕九梟就要到了。”

“還有封八百。”

“那正好。”

“不。”沈小蝶道:“我們先避一避。”

“避一避,為什麼?”

“天字九梟不比地字十三煞,再加上封八百,甚至還有白鳳子,傾巢而至,其鋒不可當。”沈小蝶道:“我們犯不著打這種硬仗。”

“難道還有更有價值的仗?”

“當然有。”沈小蝶道:“我們暫且避過這陣鋒頭,在他們的熱鍋上澆盆冷水,先瀉一瀉他們的氣。氣一瀉,鬥起來就易。”

“然後呢?”

“然後各個擊破。”

“好是好。”柳二呆道:“但……”

“但什麼?”沈小蝶揚起臉來道:“是不是不夠英雄氣概?”

“這……”

“可惜我們的對手並不是英雄。”沈小蝶道:“他只是一隻老狐狸,一匹狡猾的狼,而如今又在它的狼窩裡,一不小心,就會被它一口咬中咽喉。”

“比喻的好。”柳二呆道:“但我們……”

“我們先離開這裡。”

“這銅雀別館不過湖中幾個小島,離開到那裡去?”柳二呆道:“他們必然會分頭搜尋……”

“這不正好。”

“好什麼?”

“我不說過各個擊破嗎?”沈小蝶說:“我正要他們分開,越分散越好。”

“不錯。”柳二泉終於想通了:“此計甚妙。”

“那就走吧!”

“好。”

銅雀別館的大廳上,重又亮起了燈火。

那張虎皮交椅上像是長了針,封八百一忽兒坐下,一忽兒站起,顯得坐立不安。

他臉色凝重,雙目發紅,披散的長髮亂糟糟的,快變成一條瘋狗。

交椅的左右,高高矮矮簇著二三十個人,連花小侯爺都在其中。

但封八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