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意思去給林姑爺說,老太太已經應下了,林姑娘將來是要嫁入賈府的,林家沒人了,便代替保管林姑娘的嫁妝吧,別叫林家族人渾水摸魚渾了去。林姑爺當時人已經不行了拿不出更多的辦法,就依了老太太和二叔的意思,只說親外祖母親舅舅呢,以後還要親上加親做親事的,好歹總比落到林家族人的手裡好。我開始還沒明白過來,只想著二叔來要揚州就來,幹什麼偷偷摸摸地,後來娘娘省親時,我又納悶上了,咱們府裡雖然奢靡,也不至於如此啊,別說修那省親別墅了,光是備著她回來這一天道姑唸經和看戲的排場,採辦小戲子就是幾萬兩銀子,弄一批道姑來建的那什麼鐵闌寺又是幾萬兩,真是叫人心驚肉跳。不過是為了娘娘省親一日,一兩百萬兩銀子就跟打水漂玩兒似地花下去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皇帝的賞賜林林總總加起來不過萬餘兩銀子,還不夠一個零頭呢,二房這麼豪氣,怎麼總是給我們叫窮?這錢究竟打哪裡來的?後來我想起二叔特為跑的那一趟腿子,就明白過來了。”

夏葉點著頭,說:“多半都是如此!可惜林姑爺一世聰明,最後卻被個小人矇騙了去!我上次去林姑娘屋裡,正趕上薛姑娘給林姑娘拿燕窩,林姑娘千恩萬謝的,說在這府裡別人送什麼就用什麼,不敢隨意去要去張口的,她一個無依無靠投奔了來的,怎敢多事?現在想來,真真好笑,人家幾百萬兩銀子的家產都獻於了那幫子黑心腸的傢伙,倒是還要小心謹慎地看人家的臉色!別說一天一兩燕窩熬粥喝,就是一天幾斤燕窩熬了洗腳洗澡的錢都足夠了!”

賈璉聽得悶笑,說:“鳳兒你這話說得盡興!不過,這件事不與我們相干,吵鬧出來也沒甚好處,宮裡的娘娘如今就是不行了,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只有護著她自己的爹孃的……”

夏葉鄙夷地說:“怕什麼!娘娘又怎麼樣?公道自在人心,她爹孃本身做了虧心事,被人翻出來是遲早的事兒!再說,她也不過是過時的黃花菜,現在不光是不能給賈府帶來什麼榮耀面子,反而會招來禍事!倒是寧可和二房那幫子人撇清了干係,倒是分了家的好!”

賈璉急忙掩住她的口,說:“我的姑奶奶,這話千萬說不得的!”

夏葉拉開他的手,吐了吐舌頭,說:“我不就是給你說說嘛,怕什麼!難道你要去告發我?”

賈璉看著她有些淘氣的模樣,只覺得心裡的喜愛又深了一層。之前同床異夢的時候找了不少女人,不過,都是直接脫褲子辦事,只求洩|欲,完事了心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而現在,相伴了十年的髮妻重新成為心愛的女人,即便是什麼都不做,就這樣一起躺在床上,開開玩笑,說說話也是愜意開懷的。

賈璉親了親她,說:“我告發你做什麼?你倒黴了,我敢自不心疼呢?”

夏葉笑著,一會兒卻端正了臉色,說:“二爺,你信不信我?我跟你說,二房那幫子人遲早要因為那賢德妃娘娘吃瓜落倒大黴的,到時候沒準要落個抄家流放的下場,咱們要居安思危,趁早和二房脫了開去才行!”

賈璉猛然一驚,道:“鳳兒,你這話是從何而來?”賈璉開始覺得媳婦有點不對勁啊,之前她對二太太唯命是從的,現在變得冷漠有敵視,哎,說起來,變化的地方還不止這一處,太多了,仔細一想,還真有些蹊蹺呢。

夏葉看著他疑惑的眼,說:“你信不信我有仙緣,得了仙人的點化,所以有了些以前沒有的預知,還會些旁門左道,譬如上次給你縫傷,就是如此,你只別告訴別人去。”

賈璉不太相信,握著她的手,問:“真的?你可不許騙我。”

夏葉一笑,道:“仙人說我可是有旺夫運的,二爺你以後有福了。不說當大官,我知道你志不在此,起碼的話,發大財是有指望的。但是,咱們要是沒分家就發了財,豈不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