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涼郡的戰略極為重要,是蕭關道進入關中的咽喉,尤其長達二十里的彈箏峽,更是穿越六盤山的咽喉要道,又名三關口,彈箏峽最寬處有一里,最窄處不到一丈,兩岸峭壁林立,可以說,守住了彈箏峽,也就扼斷了蕭關道,是兵家必爭之地。

楊元慶的五千騎兵便駐紮在彈箏峽的西入口處,這天下午,劉文靜奉李淵之命,前來和楊元慶談判。

第五章 兩個使者

第五章兩個使者

蘇定方滿臉沮喪地走進大帳,向楊元慶搖了搖頭,“失血太多,已經沒有救了。”

楊元慶臉色也露出遺憾之色,還是沒有能救活他,“把他身子洗一洗,換一身乾淨衣服,等會兒李淵應該會派使者來,屍體交還給他們。”

蘇定方終於忍不住罵道:“虎毒尚不食子,他怎麼能狠下心來殺自己兒子,簡直連禽獸都不如!”

蘇定方並沒有看見是李世民射的冷箭,他一直以為李智雲是被他父親下令射死,心中耿耿於懷。

楊元慶笑了笑,“在情急之下,他只想射死我,忘記了兒子還在下面,估計他現在也是在懊悔之中,人心是很複雜的,並不是非白即黑,如果再讓李淵選第二次,他未必會射死自己的兒子了。”

蘇定方沒有聽懂楊元慶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他心中還是恨,“可是沒有了人證,我們怎麼讓天下人相信李淵勾結突厥的事實。”

“有聖上的旨意便足夠了。”楊元慶微微笑道。

“可是沒有了人證。。。。。”蘇定方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楊元慶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楊廣就這麼偏袒李淵,就這麼信任他麼?非要人證物證俱全才肯定他的罪?”

蘇定方這才醒悟,他撓撓頭,不好意思笑道:“這樣說起來,李智雲也沒有意義了。”

“也不是。。。。。”

楊元慶也不知該怎麼對蘇定方說,這種政治的東西比較微妙,不是蘇定方能理解,他便淡淡道:“其實李淵勾結突厥之事,就算現在宣佈出來也不會有什麼作用,只要他還是代表關隴集團利益,該投靠他的人還是自然會投靠他,不會受突厥之事影響,直到有一天,他不能代表關隴集團的利益了,那麼離開他的人就會用大義為藉口,就會想起他勾結突厥這件事,這就是政治,骨子裡是利益,大義不過是外皮。”

蘇定方默默點頭,他有點懂了,楊元慶又道:“現在我們面對的,並不是李淵的軍隊,而是整個關隴集團,我們現在的實力要遠遠遜於他們。”

“可是。。。。關隴集團就這麼可怕嗎?我就生長在關中,我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這個問題一直蘇定方心中縈繞,他不止聽李靖說關隴集團如何如何強大,他就是不明白,他也知道這和自己的閱歷不足有關,可是這個問題他不弄清楚,始終是他的一個心病。

楊元慶倒沒有想到蘇定方有這麼濃厚的求知慾,他想了想便笑道:“怎麼說呢?我先問你,為什麼招募了士兵就能上陣打仗?”

“這個我知道,因為都是府兵,他們平時都有訓練,所以募兵就能打仗。”

“既然如此,為何同樣是這些府兵,他們在當亂匪時都是烏合之眾,而到了關隴貴族手中便成了精銳之軍,比如瓦崗軍,在李密手中就能做大事,在翟讓手中只能是亂匪?再比如毋端兒的八萬手下,跟隨毋端兒時是烏合之眾,無惡不作,但跟隨李淵卻變成了精銳之軍,軍紀森嚴,李淵也並不是什麼名帥名將,這是為什麼?”

蘇定方搖了搖頭,他不明白,楊元慶看了他一眼,緩緩道:“其實每個人都有兩面,野獸的一面,秩序的一面,野獸的一面是散亂而不受約束,是烏合之眾,秩序的一面是需要建立制度來凝聚,一旦凝聚起來就是精銳之軍,而關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