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的強大,就在於他們每個家族都能建立這種制度,一個李密就能把瓦崗軍帶得有聲有色,而關隴貴族中又有無數個李密,一旦關隴貴族支援李淵,那麼李淵就能迅速建立一個強大的制度,建立起秩序,就會吸引天下英才去效力。”

蘇定方默默唸了兩句,‘秩序!’他有點明白了,便問道:“所以伯父在關中失敗,就在於他沒有得到關隴貴族的支援,他無法建立這種制度和秩序,吸引才智之士來報效,是這樣嗎?”

楊元慶點點頭,“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楊玄感得不到關隴貴族和關隴士族的支援,我同樣也得不到,大隋天下,只有山東士族才能和關隴貴族抗衡,只有得到山東士族的支援,我也才能迅速建立起一個強大的秩序和制度。”

“既然如此,我們為何還不向東走?”

楊元慶笑了笑,他要把這個答案留給蘇定方自己去體悟,這時,一名親兵在帳門口稟報,“啟稟總管,外面有李淵派來的使者求見,說叫劉文靜。”

‘劉文靜!’

楊元慶笑了起來,李淵怎麼如此糊塗,居然把自己軍師派來了。

“請他進來!”

片刻,劉文靜在親兵的帶領下走進了大帳,劉文靜心中的壓力很大,當初讓李智雲去突厥為人質,就是他極力勸說李淵,卻沒有想到最後李智雲落到楊元慶手上,死在長安城下,為此他心中充滿了歉疚,他認為自己對此有無法推卸的責任,他只有盡力做事,才能稍稍減輕他心中的負疚。

他上前向楊元慶施一禮,“劉文靜參見楊總管!”

“劉司馬請坐!”

楊元慶請劉文靜坐下,又讓親兵上了茶,劉文靜緊張地問:“五公子還在嗎?”

楊元慶搖搖頭,“我們極力搶救他,但流血太多,沒有能救回來。”

劉文靜目光黯然,他只是抱一線希望,希望李智雲還活著,可現在,這一線希望也斷了。

他嘆了口氣道:“那能否把他的屍首交還給我們?”

楊元慶卻沒有說話,似笑非笑地看著劉文靜,劉文靜醒悟,連忙道:“當然,作為交換,我們也會把令尊的遺體交還,而且我已經帶來了,就在大營外的車上。”

楊元慶給自己的親衛隊正使了個眼色,親衛隊正立刻出帳去了,楊元慶點點頭,“我已命人去交換,劉司馬來我這裡,就只為這件事嗎?”

劉文靜苦笑一下道:“自然不是,我家主公希望兩家罷手,以和為貴,希望楊總管能儘快離開關中。”

“我現在不是已經離開關中了嗎?”楊元慶微微笑道。

“可是。。。。。”

劉文靜不知該怎麼說,他其實是要楊元慶退回豐州,但這話他卻說不出口,他便將話題一轉,旁敲側擊問:“不知這次楊總管南下,就是為了令尊之事嗎?”

“我不是在城下給李淵說了嗎?不僅是私怨,還有國仇,我要李淵給我一個說法,他為什麼要勾結突厥,侵害豐州,豐州的慘重損失,又該怎麼辦?”

“那你需要什麼補償?”旁邊副使馮慶問,他覺得楊元慶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要補償而來。

但劉文靜卻沒有說話,他也聽懂了楊元慶的意思,不過他認為楊元慶並不是為了索賠而來,而是另有圖謀,他耐心地等待著楊元慶暴露出真實意圖。

“或許我是該索要一點補償。”

楊元慶笑了笑對副使馮慶道:“你回去告訴李淵,先送十萬石糧食過來,這是我返回豐州的條件。”

他又看了一眼劉文靜,淡淡道:“至於劉司馬,我一直在為兒子找一個合適的教書先生,我覺得劉司馬比較合適,我準備聘劉司馬為西席。”

劉文靜還是沒有說話,他的眼睛裡卻閃過一絲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