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就在敵人的一念之間,水驀這輩子都沒有如此緊張過,手心和額頭都冒出了汗。

一念之差,或生或死,世事真是好奇妙啊!

海面波浪輕揚,銀白色的浪花似是靈堂上的白幕,又似是慶祝勝利的美酒。

中型漁船搖曳在海面,並沒有立即駛近,也沒有發動攻擊,就在原地回來遊動,似乎要觀察帆船的動靜。

水驀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每一次都似乎要跳出嗓子眼,腦海裡又在反覆想著“怎麼還不過來?這些傢伙到底在幹甚麼?”

漁船大約在海面遊曳了十幾分鍾,似乎對帆船呈現的異象感到迷惑,開始慢慢地駛近。

“來了!這些白痴果然上當了。”阿里夫興奮得跳了起來。

其它六人都相視一笑,長長地舒了口氣,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一半,只要對手不盲目攻擊,他們就還有機會。

“也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施展了三連環的計策,而且一再成功,策劃者一定很得意,他們作夢也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還敢反擊。”

一場以生命做為的賭注豪賭終於有了成效,水驀整個身軀都被緊張和興奮兩種情緒刺激著,血液在沸騰,心跳在速,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但他明白現在還不是慶幸的時候,硬生生壓抑住躁動不安的情緒。

“走,回艙!”

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計劃,七人躲入了漆黑無光的船艙內,等待第一波敵人的出現。

二十分鐘後,漁船接近了帆船,傾斜的船體以及破爛不堪的船帆果然引起了船上眾人的疑心。

“這是怎麼回事?船怎麼會變成這樣?”

“船體都傾斜了,看來受到了攻擊,似乎船上的人也都消失了,真是太奇怪了!”

“頭兒!會不會是有人搶先攻擊了帆船,把人都殺了?”

“不好說!船的狀態實在太古怪,也許是那些傢伙識破了我們的計劃,所以棄船走了。”

“可棄船也不用把船弄成這樣吧?”

沒有人能看懂眼前的景像,卻又不敢冒然上去檢查,商議了很久才決定派一個五人小組,帶著全套裝備上船搜尋。

很快,一組五人荷槍實彈地登上了帆船,頭戴鋼盔,身上穿著防彈衣,很像特種兵。他們小心翼翼地爬上欄杆,隨即被當一片狼漬的甲板驚呆了,東西撒了一地,還有破帆落下的碎布,情況與想象中完全不同。

“組長!好像一個人也沒有?不是說有四百多人嗎?”

組長見船上沒人,放鬆了姿態,眼睛觀察四周,隨口應道:“亂七八糟,好像被甚麼人洗劫一空。”

“看來有人搶先了一步,會是甚麼人?”

“天知道,也許上面安排了兩組,保證任務完全。”

“如果是那樣不會不通知我們吧?”

組長冷笑道:“嘿嘿!你知道甚麼?我們這個組織大得嚇死人,許多組織都是我們的,只是因為沒有橫向的聯絡,所以沒辦法與同級的勢力協力合作。”

組員們茫然地點了點頭,望著空蕩蕩的甲板都沒有興趣檢查了。

“走!進船艙看看。”

望著黑洞洞的船艙入口,四個組員的心裡都湧起寒意,步伐也顯得不太利落,一步再回頭,彷彿被身邊有鬼魅存在似的。

忽然,海風的呼嘯聲中飄來了一陣細若遊絲的樂曲,在風聲中並不清晰,若有若無,讓人難以捉摸,然而這些樂曲卻像是一條條細線,牽動著五個人的心絃。

組長率先感覺到異樣,皺著眉頭喃喃自語:“奇怪!這是甚麼感覺?”

“心裡悶悶的,好像有甚麼東西堵住似的,呼吸好像也不太暢順了,好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