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杆各式各樣的自來火銃,以及各類莫名其妙的洋物。這樣的力度掃下去,康熙相信那股風頭至少會被遏制住。而因為胤禛這柄不知道是刀還是狼牙bāng的利器去轉了一圈,當地終究也會留下一些後遺症,比如諸多地方官員請調告休,該是怕擔下之前的疏失罪責。

這些餘b,康熙已經不怎麼關心,禁海之事,內閣和各部,連帶廣東都議出了章程,只等他下決心,現在胤禛又來說廣東事,康熙有些煩躁。

“南海知縣林統所言,駭人視聽,兒臣為正己名,在京裡繼續提查文報,近來也有所發現。這李肆其人,籍檔清白無誤,未見彰行之罪,與兒臣在廣東親見偏差太多。兒臣恐是京裡還有此人的關聯,在為他遮護,以兒臣之意,最好還是鎖拿至京,詳加審詢。”

聽著胤禛這些話,康熙心中暗道,這老四該是在後悔自己當初沒嚴加處置這個李肆,知道了南海知縣林統那封幾乎能嚇死人的密信,他自然也是坐不住,那信徑直在打他這個欽差皇子的臉,說他跟廣東一省官員,共同欺瞞自己。

喝下一口龍瓊茶,品著其中的溫潤,康熙心說,這廣東物產豐美,人心卻總是定不住。比如這龍瓊茶,是內務府呈供上來的,汁液如紅yù,暖香徹心肺,據說產自韶州,健脾養氣,他喝了幾個月,自覺手腿軟麻難舉的症狀減輕了不少。原本這類“紅茶”不是貢茶,但內務府都說這種茶有延年益壽之效,他喝來試試,竟然別有風味,香醇濃郁,和清茶的幽寥空遠迥然不同。

一口茶下喉,康熙的情緒也和緩不少,半是安慰,半是訓誡地說:“廣東之事,為何要糾纏於一個末吏微員?就如那識微之學一般,萬物置於透鏡,都是猙獰難辨之相,朕看你有些著魔了。”

“楊琳在地方查過他一遍,也沒什麼出奇,都是那南海知縣林統,往日與他有怨,生造出來的妄語。朕看你之前的首尾還沒抹乾淨,如今這廣東……百官奔離,該是跟你當初下力過深有關”

遭了康熙一通溫言叱責,胤禛不迭認罪,不再提李肆甚至廣東之事。

出了行宮,胤禛心說,李肆,我那一身的味道已經洗乾淨,現在該我出牌了。

回到雍親王府,胤禛和李衛擺開棋局,一邊對弈,一邊商議,分析著各種如何揭開李肆的底細,卻又能不讓李肆反擊得手的策略。

“此事絕無可能”

李衛說到李肆會不會對胤禛不利,比如把之前那信透出來,胤禛斷然否定。

“對他有什麼好處?他想的不就是繼續當廣東一霸,好埋頭做生意麼?居然還想著能把整件事瞞下,何其幼稚之前答應了三月內不揭穿他,本王已經做到了。他多半以為事情就這麼了結,為何還要自爆案底?本王不過孤孤一王,何的來由?”

胤禛的想也很簡單,自己又不是老八那樣炙手可熱的賢人,最大的價值也就是幫著李肆遮掩一下,現在時間已過,李肆總不成就為了整治他胤禛,自己跳出來說自己是大反賊吧。

李衛點頭,他說到這個,也不過是列舉一下所有的可能xìng,並沒太認真。

“不必思慮此事的話,那王爺這步棋,就該是無礙了。”

李衛正說話,啪嗒一聲,棋盤上,胤禛一炮橫下。

“王爺,這可是一炮雙響啊。”

李衛和胤禛相視而笑。

貝勒府,胤禩和胤禟、胤?等人又如往常那般聚在了一起。

“三江投資的利錢又到了,八哥不是要刻書麼,正好用上。”

胤禟本就愛經營,對三江投資很是上心,不僅成了三江投資在京裡皇族王公的代理,還在跟內務府的山西皇商聯絡開煤事宜,銀路比以往開闊了許多,說話也更大氣了。

“廣東那的事情很複雜,我的mén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