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送與他們,倒不如邀二三知己煮茶評論一番的好。”君上頗為滿意的微微頷首道:“難得你如此淡泊。”

憶昔方要答話,只見時翔匆匆走進來跪下道:“啟稟官家,聖人回宮後傷心落淚至今不肯就寢,請官家移駕去勸勸吧。”君上輕輕嘆了口氣望了憶昔一眼,憶昔忙命人備下肩輿,同時翔一起隨君上往椒房宮而來。&lta

☆、第十七回 因愛成魔藍橋逆人倫 忍辱含垢鳳簫獨飲淚

一連七八日京中暴雨不斷,滄波湖水猛漲。沿岸酒家妓館大多進水,竟有一人多高。京郊的農戶更是受災嚴重,山體垮塌至房屋損毀人畜死傷不計其數。上好的良田亦被沖毀十之四五。而大街之上到處是關門歇業的商戶,所能見者,除了一層層的雨幕,連只狗也看不到。前幾日熱的疑似到了三伏天,這雨一落地,倒又像是深秋的感覺。

官家憐惜百姓受苦調撥了錢糧,命戶部派了官員,在京中京郊各大寺廟道觀開設粥廠。又恐底下人藉機貪汙賑災糧款,特頒下聖旨在各粥廠鄉間張貼。凡此惡行一經舉報,本部的長官一併連坐。查實後主犯斬立決,從犯發配邊遠之地服役。

這一日天色總算放晴。鳳簫因有舊傷在身,雙腿又不能動彈,故覺痠痛難當兩足格外的冰涼。喚廝兒將收拾起來的腳爐,重新找出來用上,方才覺得好些了。

用罷早飯漱口淨手後,命廝兒寒生,疏雨將香具香器一一鋪陳在几案之上。他二人皆不識字,雖啞卻並未失聰,且都學得一手推拿之術。鳳簫自然明白藍橋之意,難為他竟能找到如此“絕妙”之人來服侍自己。不過二人既不能言,自然便不會多語倒也清靜。

鳳簫挑了個白玉獅鈕鼎式香爐,將爐中鋪上一層香灰,用灰壓一點一點壓平整。在那十幾個汝窯燒製的,貼著箋紙的粉青色小瓷瓶裡,尋出蟬蠶香粉來。隨後在錦盒中,取一隻萬字不到頭的香拓。猛抬頭,見寒生正看得入神,微微一笑道:“你也想來試試嗎?”寒生不妨嚇了一跳,往後退一步躬身連連搖首。鳳簫不在理他,將香拓放入爐中,擰開瓶蓋用香勺取了少量的蟬蠶香粉,均勻的填埋在香拓的空隙間,再用香鏟將粉末極小心的壓平壓緊。如此繁複圖案的一篆香,便是精於此道之人,也要近半個時辰方能做好。若提起香拓時動作過快,或是手上稍微不穩,下面的圖案便全散架了。疏雨曉得他一時半會兒做不完,輕手輕腳的斟上茶,拉了寒生往屋外廊下坐著。

鳳簫原打算坐香習靜,以求心中片刻安寧。誰知事與願違,越想拋卻煩惱卻越要自尋煩惱。腦子裡平白的想起宮宴那晚,自己正睡得迷糊,父親不知何時潛入了房中。陡然驚醒,不用看也能感覺到那就是他。慌亂中正要高聲叫喊,早被他死死的捂住了嘴,一面在耳邊不住的哀求。曖昧而炙熱的氣息,不斷的噴在自己臉上。鳳簫被他壓得死緊,又羞又惱又是害怕,眼淚不爭氣的直流下來。藍橋亦感到了手上溼溼的一片,那躁動不安的情緒,像被高牆猛地擋了一下。

今晚在宴席上,藍橋見那人舒眉展目笑得格外動人,又與自己合填了一首詞。握著留有他溫度的筆管,竟激動地微微有些打顫,險些在眾人面前出醜。後來見他以茶代酒遙遙向令德舉杯,眼中繾綣之情唯有自己看得明白。

想當年藍橋時任太子中舍人,因文采出眾頗得君上賞識。那時的君上年少開朗意氣風發,又好激辯,時常召臣下在東宮談論國事。先帝深愛此子,因怕大臣們拘束,時常在屏風後設坐聽他們各抒己見。因而,藍橋也得到了先帝的另眼相待。

他父親早喪在家中又是庶子,雖無人刻意欺負卻也不受長輩們重視。今日終遇伯樂,讓自己的才華不至被埋沒掉。藍橋對君上充滿了感激之情,決定誓死效忠於他以報答知遇之恩。

記得那年的冬月初九,適逢藍橋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