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指拂向攝魂魔君持匕首的脈門要害。

同一瞬間,天玄子的拂塵上揮。

高手相搏,貼身便勝負立判,雙方皆全力相拼,生死須臾。

“哎……”攝魂魔君驚叫,匕首脫手,人向側滾倒,逃出丈外一躍而起,右手抬不起來了,臉色蒼白。左手不住顫抖。

他的脈門受擊,但左手也給了天玄子一記金絲攝魂掌,擊中天玄子的左膝。

同一剎那,“刷”一聲響,匡姑娘的劍飛拋三丈外,翻騰著落入草叢中不見了。而匡姑娘被震飛丈外,斜墜在草中砰然震響。

同一瞬間,天玄子急退八尺,屈左腿跪倒,臉色灰敗地說:“貧道忘了你的攝魂掌,好厲害。”

攝魂魔君身形一晃,終於站立不牢,挫倒在地。

地玄子奔近天玄子,急問:“道兄,如何?”

天玄子吃力地站起,苦笑道:“小意思,吞一顆九轉丹,掌毒便可迫住,得躺上三五天,不妨事。快把他們趕走。”

地玄子放了心,高叫道:“你們是要自己爬下山去呢,抑或是要勞駕貧道拖死狗似的拖你們走?”

攝魂魔君吃力地站起,氣沮地叫:“女兒,你可無恙?”

匡姑娘傲氣全消,臉色蒼白,搖搖晃晃站起說:“爹,女兒支援得住。”

地玄子怪笑道:“給你們十聲數送行,數盡而未逃出視線外,貧道要捆起你們拖下山去!”

攝魂魔君父女走路都感困難,十聲數怎能遠出視線外?怒叫道:“地支子,不可欺人太甚。”

“哈哈!你上門欺人,怪不了貧道。二!”

“你……”

“三!四!五……”

杜弘長身而起,長笑道:“道長,且慢叫數,天玄子說以一比三,在下還未出手吧,哈哈!把在下放翻,再叫數趕人並未為晚。”

地玄子嘿嘿笑,說:“剛才你就該出來的。”

“這時晚了麼?”

“一比三……”

“閣下反悔還來得及。這樣呢,你我一比一,公平交易,如何?”

地玄子狂笑道:“哈哈哈……你?你一個乳毛未乾的小夥子,要與貧道一比一公平決鬥?”

“對,你如果不敢,可以走,沒有人攔你。”

地玄子搖搖頭,笑道:“你是貧道所碰上的第一個狂妄之徒。好吧,如果貧道不成全你,天下英雄豈不恥笑貧道小氣?上吧,你用劍,貧道用拂塵。”

“我勸你還是用劍趁手些。”杜弘也含笑道,緩緩拔劍出鞘。大敵當前,他不敢大意,劍出鞘神色立變,莊嚴肅穆六合如一,亮劍說:“道長請賜教。”

他玄子一怔說:“看你不出,居然名家身手,赫然一代劍術大家的氣概,但不知是不是外強中乾唬人的功架?”

他神色雍容地談笑,說:“搭上手便知虛實,當然瞞不了你的法眼,請!”

地玄子拂塵一抖,拂尾根根直立不倒,沉靜地說:“貧道候教。”

杜弘從容獻劍,表示尊敬這位早年俠名四播的世外高人,然後一聲“放肆”,虛攻三招。

地玄子並不因他的禮招而大意,身形閃動,如同行雲流水,極有風度而小心地接下三招。

杜弘在第三招勢盡的剎那間,一聲低叱,招變“亂灑星羅”,撒出了乾重劍浪。

天色已暗,雙方皆有速戰速決的企望,下手不留情,全力施展,皆志在必得。

劍湧千層浪,拂化萬重山,好一場罕見的惡鬥,劍氣拂風遠及丈外,草葉激射如被罡風所摧,風雷聲隱隱,罡氣撕裂聲尖厲刺耳,令人聞之毛骨悚然。

十招、二十招……

驀地,旁觀的天玄子大叫:“小心中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