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愛上也成。”一刻前才嚐到從沈宜蒼身上散發出的酸醋味,印象深刻。

“他瞎了眼不成?”“驚訝”不足以形容歐陽玉昭的表情,“錯愕”、“驚恐”才是最貼切的字眼。

“怎麼這樣說?霞妹聽見會傷心的。”雖然這麼說,可範儒鴻臉上的笑容燦爛得連瞎子都能感覺到。

歐陽玉昭皺紋滿布的臉轉向身邊人,沒多久,跟著揚笑,“霞飛呢?她對沈宜蒼……”

“方才還抱著我直嚷著擔心你將她的差使轉給我,你說呢?”

“哦?”灰眉高抬,了悟後,臉上笑意更深,“沒想到這差使不但為我逸竹軒賺進銀子,還為霞飛找到心上人。”

呵呵呵,這下有好戲看了。

“是啊,有好戲可看了。”範儒鴻道出她的心聲,“就不知是霞妹的好運,還是沈公子的不幸。”

對此刻在落霞閣談情說愛的年輕男女,與其說是祝福,範儒鴻對男方抱以相當的同情,也有許多的好奇。

同情他與霞妹今後註定難分難解,得為她不時闖出的禍事收拾爛攤子的悲慘噩運;更好奇,像沈宜蒼這樣文質彬彬的官家公子,竟會心儀他家這粗魯愛惹事的霞妹子。

“不管是霞飛的好運,還是沈宜蒼的不幸,總而言之一句話──好戲上場了。”蒼老臉皮上的笑容此刻看來邪氣十足。

“沒錯,但這些都跟我們最先的話題沒有關係。”陪笑的俊顏倏地端肅神情,“可別告訴我你年事已高,忘了剛剛還掛在嘴上的那件『難辦的差使』。那到底是什麼差使?”能讓她說出“難”這字是相當罕見的,他好奇,同時也被勾起挑戰的興趣。

“除非你答應接下,否則我說了也是白說。”

“真的難?”

“很難。”歐陽玉昭單手支頤。“蜀道難行,長白山也不見得好走……哎呀!”她倏地捂嘴,將下文擋回口中。

長白山麼……“挺有趣的,不知到長白山找什麼?”

“我剛說了,除非你接下差使,否則我……”

“範儒鴻!”一聲嬌喝突地由外殺入,打斷歐陽玉昭的話。

未多時,一道玲瓏身影竄進內院的花苑。

範儒鴻與歐陽玉昭雙雙步出廳堂,前者先認出來人。

“谷姑娘。”範儒鴻合扇,扇骨落在右掌,有禮地半揖行禮,“久違了。”

“不要跟我客套來客套去,本姑娘不吃這一套。說!你何時才要上門向我爹提親?”

“啊?”

“提親?”

範儒鴻與歐陽玉昭兩人錯愕非常,面面相覷。

“沒錯!”就谷展笄一人理直氣壯,雙手扠腰,抬頭又挺胸,“你答應過我的,等我十六歲就要娶我為妻!”

“哈~~”歐陽玉昭笑出聲,轉頭看著範儒鴻,見到平日優雅從容的他俊容寫滿尷尬與羞慚。“我說你啊,在哪兒招惹這株……”玻�鷓鄞蛄抗日貴牽��跗�鞠⒌潰骸胺⒂�芳選⒑��植荒苷婪諾男⌒√一ò�耍俊被襖鎘邢嗟背林氐囊藕丁�

“喂!老太婆,你在他耳邊說什麼?什麼叫『發育欠佳、含苞恐不能綻放的小小桃花苞』?別以為我聽不懂哦!”

你要真聽懂就不會還站在那兒了,唉!這谷姓小姑娘的粗線條跟她家霞飛有得比。

“你到底在哪兒招惹到這活寶小姑娘?”

“四年前到鳳陽辦差使,認識谷家寨寨主谷雷,她是谷寨主的獨生閨女。”

四年前?“你連十二歲的小女孩都不放過?”好個衣冠禽獸!

“別說了。”憶起糗到姥姥家的往事,範儒鴻單掌捂臉,低聲細語,“那只是一時權宜之計。說到底,還不是為了達成差使,找回被谷雷搶去私藏的陳年老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