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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假意,是因為我和陳清涵相互都不屬於有緣的那類人,我們沒有太多的話可以說,簡單聊了兩句,便被陸以平打斷,岔開了去。聽起來,陸以平與陳清涵也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他們好像一點也不陌生。章禾剛剛去外地學習回來,與陸以安也是好久沒見,兩個人也有許多話要說。我像個不相干的人,在大家都在說話的時候才可以好好看一下陳清涵。俗話說百聞不如一見,我常從陸以平口中聽到她。她本人要比照片漂亮,可能是因為捲髮變成直髮的原因。她穿一件淺藍色的純色開衫,外面披著陸以安的外套。她坐相規矩,不時用手把髮絲別在耳後,手指白皙修長,很是好看,讓我想起了陸江,不過她可比陸江大方多了。陳青涵是北京人,普通話很好說話也不帶太多兒化音,字正腔圓的,語速又剛好,讓人心裡很想要繼續聽她說話,相比起來、與她說話的陸以平,簡直是磕磕絆絆的,岔著當地口音。我不由得想起陸以安日誌裡有寫過:“我喜歡你一口漂亮的普通話,雖然這樣會提醒我我們還不止存在地域上的差距。”陳青涵與陸以平說話,卻時不時側頭看一下陸以安,揉一下陸以安的頭,給陸以安夾菜,她知道陸以安不能吃辣,知道陸以安喜歡吃配菜裡的芹菜。

就像以前做過了無數次那般的自然、她們看起來是那麼親密無間。

陳清涵的一舉一動,一顰、或者一笑都像一個大家小姐,她與這周圍的喧囂的環境格格不入。我總感覺陸以安與她是不相襯的,無論是家庭還是個人、她們或許可以是朋友,至少不該是一對同性情侶。

她們,親密無間。我並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她們就是一對情侶,可是我心裡那個聲音,從一開始就無數次的這樣告訴著我,撕咬著我的心頭肉,我不能止住這種疼痛。低下頭來,少看她們一眼那疼就會減輕一點,我多往嘴裡塞些東西,或者與陸以安多說兩句無關的話,聽不見她們的聲音,這疼痛又要再輕一點。

但我總還是能聽見她們說話,那五識又不會像許仙那般,說閉就閉,想聽見的不想聽見的,終是要悉數入耳。我聽見陸以安那溫柔又俏皮的聲音叫她“清涵”。

她叫她的時候是那麼歡快,坐在她旁邊開始手舞足蹈起來,拋棄了她在我面前時的成熟,脫掉一身的偽裝,有種肆無忌憚的快樂,像一個不喑世事的小孩子。

他們敘舊,我和陸以平插不了太多話,正好我挨著陸以平,就問問陸以安和章禾關係。

章禾是陸以安的師姐,北師大歷史系的,她大三的時候陸以安大一。說起來章禾也算我師姐,她與陸以安高中都在一中,那時候她高三陸以安高一,兩人只是打過幾次照面不算熟悉,但大學以後,兩個同是從南至北,高中又是同一個中學的人,迅速熟悉起來,惺惺相惜。再後來章禾畢業後直接回到老家當老師,與陸以安寒暑假常聚,兩人感情並未因為畢業淡掉,倒是越久彌深。

偶爾轉過頭,發現章禾與阿言依是很親密,便側頭向陸以平詢問。陸以平說:“言姐原本是章禾姐的朋友,因此才和陸以安熟識的。”他剛同我說到阿言,阿言就越過章禾湊過頭來問我們在說什麼。我訕訕笑道:“見你與章老師很熟,就好奇一下呀。”

阿言手裡拿了一杯啤酒,半個身子都壓在章禾身上,章禾半仰著身子將就她。她說:“小傢伙,要不要和我來一杯。”

我和陳清涵面前放的都是橙汁。一開始陸以平給我倒的就是橙汁。我舉起面前的杯子,阿言卻說,喝啤酒吧,喝一點點啤酒沒有關係的。我下意識去看章禾,見她笑道:“我今晚不是老師,你隨意點。”她說完話,陸以平已經把啤酒給我倒上了。

我說,我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