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展開一笑,隨後拿著香囊端詳。孃親這香囊不只是繡的精巧,連味道都比其它香囊好聞得多。

她嗅了嗅香囊,忽而抬頭問道:“對了孃親,您怎知我在這裡?”

素娘未語,只是抿唇看著許牧。

這裡是風溯的宅院,許牧在這裡與孃親說話,多少有幾分心虛,被她這麼一看,只得低頭小聲道:“我與友同行,暫時落腳於此,本以為不會有人知曉……”

素娘突然開口打斷她:“自你遇見呂季,我便尾隨於你身後,待你朋友離去才來尋你。”

許牧:“……”

孃親!您可否瞧見了風溯那廝吃女兒豆腐?!

一想到自己和風溯纏纏綿綿時可能被孃親瞧見,許牧覺得自己頭都暈了起來。

然而事實上,她的頭也的確是有了幾分眩暈感。

許牧察覺不對,登時站了起來。然而,她雙腳未能站穩,一個趔趄,又倒回了椅子上。

素娘在一旁沉默不語,許牧不可置信地瞧著她,硬撐著身子問道:“是您做的?”

“小牧,你知我不會害你……”她話未說完,許牧睜大眼睛打斷了她:“你……不是孃親……是易容……”

素娘拿起柺杖,站起身,在許牧閉上眼睛前的瞬間,輕輕搖了搖頭,將剛才的話接著說道:“我不會害你,真正會害你的,是那風溯。”

許牧自然是聽不見她所說的這句話了,等她再次醒來,早已不在風溯那宅院裡,而是處在一富麗堂皇的房間內。

她被人安置在軟榻上,周身幾處大穴皆被封住,她嘗試著衝開穴位,卻連個啞穴都未衝開半分。

如此看來,點穴之人武功比她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許牧暗暗咬牙,死死盯著不遠處的一扇屏風。

她怎能如此大意,中了人的計呢?她怎就想不到孃親可能是人易容的呢?

孃親離開這麼多年,偏偏這時候回來,她真是蠢的可以,竟這般容易的信了易容之人!

許牧氣自己蠢鈍,更氣自己給風溯添了麻煩。

先前迷|藥的作用還未徹底消失,許牧清醒了不多時,便又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睛。待她睡後,一人才拄著柺杖從屏風後走出。

屏風前的桌子上立著一盞燭臺,燭火搖曳,燃得正旺。

“怎麼了?後悔了?”一個聲音忽然在素娘身後響起。

素娘身子一頓,淡淡吐出兩個字:“怎會。”

身後的人輕笑一聲,轉瞬便消失在原地,素娘這才繼續向前走去,看向熟睡的許牧。

小牧醒來定要怪自己,莫不如在此時……

素娘看著手中的瓷瓶,掙扎片刻,仍是將它放回了懷中。做完這些後,她再次看向許牧,卻發現榻上之人早已睜開了眼睛。

許牧不能發聲,只能一遍遍地掃視著眼前人,其意思極為明瞭——你究竟是誰。

素娘雙唇微啟,過了半晌,終於沉聲道:“你猜得對,我不是你孃親。”

☆、56|5。20|

我不是你孃親。

這六個字落入許牧耳中,輕飄飄的,似真似假。先前,她心裡明明已經認定了眼前之人並非自己孃親,但聽她親口說出這六個字,許牧心頭還是一痛。

重活一世後,她的軟肋已經少之又少,卻未曾料到,她曾經至親至愛之人會成為她這一世的軟肋之一。

許牧躺在榻上直勾勾地盯著素娘看,直看到眸子裡蓄起眼淚。

為什麼她說出自己並非孃親後,許牧反而覺得她可能會是真正的孃親了呢?

可惜她此時並不能言語,只能盯著素娘。素娘迎著她的目光看去,無奈那目光裡所含意味太過沉重,最終還是躲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