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這第八日裡,嵐青萍那邊傳來了喜訊——說是找到了能夠救許牧的方法,只是需要兩天時間配藥。

聽到這個訊息後,所有人都立刻趕往許牧休息的屋子。

除了風溯外,每個人的臉上都帶了笑容,景師父更是誇張,她性格一向剛毅無懼,先前頂多為了方璐那個沒良心的哭一哭,這次,倒是在聽聞訊息後,竟喜極而泣。

到底是個女兒家,性格再強勢,心思裡總歸還有幾分細膩柔情,更何況,這回可是她那寶貝徒弟得救,哭一哭也不丟人。

景師父這般安慰著自己,猛地把眼淚一抹,直接出門找好酒了,說是要好好慶祝一番。

方璐在後面責備她幾句,說牧丫頭身子還弱,醒來後可喝不得烈酒,最好弄些西域運來的葡萄美酒,或是小作坊自己釀的果子酒。

景茫連連應著,杜嬰一笑,跑到許牧身邊對她小聲道:“小牧,這次你可真要醒了,睡醒後不準再惹禍啦,莫要再惹這個幫那個派的,好好保全自己才是重要的。”

她原本就不喜歡小牧這個捕快的職業,再加上方璐說她是被人尋仇才導致現在這個樣子,杜嬰可是恨極了捕快這營生。

她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被嵐青萍拖了起來,“不要打擾她,你隨我去配藥。”

“我?”杜嬰反指自己,“可是我什麼都不會……”

“無妨,在這裡,僅剩你可為我跑腿,不找你找誰?”嵐青萍見杜嬰還在猶豫,當下拖著她出了門,乾脆利落。

風溯沒有喜悅,只是靜靜地看著昏睡的小捕快。待夜深人靜時,她親自去了嵐青萍那草藥房。

見她前來,嵐青萍沒有絲毫驚訝,手上切著要用的草葉,溫柔輕道:“你這是怎麼了?我救你家小捕快,你倒像是不高興了。”

風溯沉默片刻,問道:“這可是你先前說的那個法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放下手中草藥,拍了拍手,站起身來,盈盈笑道:“她能活下來便足夠了。”

風溯蹙眉道:“她醒來後會有什麼問題嗎?”

“自然不會,”嵐青萍無奈道:“你竟這般不信我的醫術嗎?”

“我信你,但我更瞭解你,”她依然蹙眉,“這法子定然是有問題的,你告訴我究竟是何問題,可好?”

她說這話的語氣輕柔,滿是不忍傷害自己的意味。嵐青萍嘆氣,柔聲道:“我怎會欺瞞你,這法子沒有問題,乃是我這幾日在一本千年古籍上查詢而出。”頓了頓,她又道:“你若不信,等我用了這法子便知。”

風溯反覆觀察她的神色,青萍笑道:“你這般多疑可不好,將來許捕快只要和誰走的近些,你恐怕就要吃好久的醋。”

她話已至此,風溯再不好說什麼,最後只好道了句:“你有何事需要我,儘管喚我。”

待她出門走遠了,嵐青萍才慢吞吞地走到窗邊,推開木窗,目光溫柔地望著那輪明月。

她就像個行走的路人,月亮永遠都會陪伴她,可一旦星子想要露面,那月亮便會藏起身來,讓星星肆意玩耍。論到底,它們才是始終在一起的——因為它們一直都在天空之上,她卻是在地上。

在她心中,那月亮是風溯,而星星,是許牧。

嵐青萍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她只願風溯安好無事,至於其他事情,她哪裡還想得到?

轉眼,便是一夜。

杜嬰牟足了勁為嵐青萍跑腿,起了個大早,天還未亮,她就跑到了草藥房,卻見屋子裡仍閃著斑駁燭光。

她敲了敲門,裡面的人應了聲,她才開門走了進去。

“你來的夠早。”嵐青萍語氣淡淡,全然不似和風溯言語時的溫柔。

杜嬰吐了吐舌頭,“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