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夥伴被編入虎營,稱金風哨。於沖沖挑選敢死隊時,本來並未打算從金風哨和其他外來助戰的軍卒中選拔,畢竟這是九死一生的苦差事。

但士卒們卻不這麼想,為爭當敢死隊員,虎營和友軍爭吵不休,差點沒打起來。於沖沖只得改變初衷,從全營中擇優選拔。趙斑是擊敗其他六名候選人後,才奪得“領頭”這一頭銜的,領頭不僅是敢死隊的首領,更是軍中無上的榮銜。你當過隊正、當過哨長,甚至是當過典軍,也未必能得到老兵們的尊敬,但你若是在某次攻城中擔任過敢死隊的領頭,那絕對是要被人挑起大拇個來誇讚的。

趙斑一口飲盡碗中酒,將酒碗摔碎,提刀喝了一聲:“弟兄們跟俺走哩!”

趙斑和他的敢死隊員如同一隻夜出獵食的花豹,悄無聲息,又迅猛無比地越過羊馬牆突然出現在了城牆之下。羊馬牆守軍竟絲毫未能察覺。

就在此時,城北的旌旗營發動了交戰以來最大規模的進攻行動。鼓聲如雷,箭發如雨。上千士卒迅速越過羊馬牆逼近城牆下。北城守軍有飛魚軍的一個綠旗營和前軍的三個團。飛魚軍的綠旗營每營人數約八百,步騎混編,訓練有素。朔方前軍也是塞外勁旅,與周邊各鎮和吐蕃人的歷次交鋒中戰績輝煌。

烏海的北城如同架設了一臺絞肉機,把年輕的生命和他們的大好年華統統絞成肉醬。激烈的兵刃撞擊聲和士卒的怒吼慘叫聲驚天動地。兩支軍隊都把榮譽看的比生命還珍貴,狹路相逢誰也不肯退後認輸。北城的激戰很好地掩護了趙斑和他的敢死隊,他們悄悄地摸到了被西城乙字號暗門前。暗門內三輛塞門刀車堵住通道,一隊士卒駐守內外。

“什麼人?”守門士卒見到有人過來斷喝了一聲。

“自己人。”趙斑模仿靈州口音答道。

守衛見確實是一支身穿朔方軍卒號衣計程車卒走過來,就有些鬆懈。

“口令!”衛卒繼續盤問。

“口令?哈哈哈,”趙斑哈哈一笑,大咧咧地說道,“自己人還要什麼口令?”

說話時趙斑已經走到了離門三丈遠的地方,只要再向前幾步,自己就有把握擰斷守衛的脖子。“嗖”一支羽箭射在他面前一尺遠的地方,門內有人警告:“沒有口令,就要你命。”趙斑咧嘴一笑:“別呀,開個玩笑嘛,口令,我知道啊,就是……”

說到這趙斑突然身形暴漲,往前一縱就到了衛卒面前,雙臂扼住他的腦袋,分手一錯,“嘎啦”一聲脆響,擰斷了衛卒的脖子。

“放箭!放箭!”

暗門內守軍心慌意亂張弓便射,趙斑的身形矯捷如猿猴一般,左躲右閃,箭矢絲毫也傷不了他。守卒心中大恐,紛紛棄弓拿刀來戰,哪是趙斑等人的對手?眨眼工夫被斬殺的七零八落。眾人挪開塞門刀車,趙斑向夜空射出了一支火箭。

這表明暗門已經被攻破,後續部隊可以以此為突破口攻入城內。早已準備停當的虎營士卒齊聲吶喊、迅如疾雷般撲向了羊馬牆。

攻佔乙字號暗門不僅為進攻開啟了生門,同時也切斷了羊馬牆守卒的一條後路。趙斑趁機高聲大喊:“西門已丟,快逃命吧!”眾人更無心戀戰,只顧往後撤退。閔蘭受傷後,西城主將換成了前軍老將種九,種九從軍四十年,為朔方十大元老重將之一,人稱九爺。他不擅弓馬騎射,只喜歡揮舞一杆大刀面對面地去斬將奪旗。

見到眾軍潰退,種九大怒道:“傳我將令,敢靠近城牆二十丈的一概射死。”

同時他親率兩百健卒來奪回乙字號暗門。趙斑的敢死隊此刻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區區三十人,無險可守,裡外受敵。趙斑把軍旗插在背上用皮帶束好,他自己則揮舞戰刀砍殺的滿身是血,嗓子都已經喊啞了。

種九逼到近前,眼看趙斑兇猛,將手中連環大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