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從那邊。 薩揚有些遲疑地說,指了指這座山峰的邊緣, 很難說準是哪裡,也看不見有什麼東西。 他停了一會,舔了舔他乾燥的嘴唇, 喬倫,無論是誰對西姆金下的毒手,都是想來殺你的。

我知道,我想我們倆都知道這個人是誰。

魔法師?

就是他,他可能還藏在懸崖那邊的岩石堆裡,但是,為什麼他要用一把手槍呢?這不像他的風格…… 喬倫的眉毛蹙在一塊兒,皺著眉頭思考著, 確實,為什麼呢? 他嘴裡嘰咕著, 除非不是他。

那會是誰?

一個既害怕我做了皇帝,又害怕我的黑暗之劍的人,一個狡猾的,希望使事情看上去是敵人所為的人。

是萬亞! 薩揚的臉色蒼白起來。

喬倫把帽兜子拉下蓋在臉上,他在風帽裡迅速地掃視了周圍一圈: 你別動, 他提醒薩揚,把手緊緊按住那個助戰者的手腕上, 我們必須趁那邊無論是誰還沒弄清我是誰的時候,立刻考慮一下這件事。

也許殺手已經走了, 薩揚說, 要是他認為他已經得手了的話……

我懷疑,畢竟他沒達到他來此的目的。 喬倫和助戰者都看向那把在祭石邊上躺著的黑暗之劍。

他很快就會知道他弄錯了,還會再來一次的。 薩揚冷靜地說。這下他的恐懼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什麼都無所謂了的虛空,就象在那場與術士的鬥爭中一樣,他毫不相干,冷眼觀察著自己在這場悲劇性的鬧劇中所扮演的角色。

他暫時還不會再來,他看見我倒下了,然後他又看到一個人提著把劍來了,這是他始料不及的,他的計劃泡湯了,他必會重新考慮它! 喬倫猛地把薩揚拉下來,趴在西姆金的屍體上, 低一點!

他為什麼不乾脆把我們都殺了?用那把……武器?

他會的——最後肯定會的。但是他還沒有找好目標,不管怎麼說,為了殺一個人他開了四槍,他很快就會用完子彈的——鉛彈——那麼他就必須重灌子彈,要是他真帶了比他槍裡裝的要多的子彈來的話。他可能是杜察士,這對我們來說是個機會。

那他就是行刑者了, 薩揚揣測說, 他是萬亞惟一信得過的人,但我不明白你怎麼那麼肯定,這是一個武術士乾的!

因為魔法師想要我活著! 喬倫低沉地說,說時手用了使人疼痛的力量抓住助戰者, 西姆金原來藏在魔法師的司令部裡,他聽見他們說,他們要把我帶到那個新的世界去——而不是帶著西姆金去!他於是相信他們計劃中要活捉我,否則的話,他就絕不會想到這麼一個愚蠢的計劃!今天早晨他來我這,騙我走進一個通道,他把我帶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把我的手用他那根可惡的橘紅色絲綢給綁了起來,然後他就裝扮成我!

他計劃裝扮成你再回到魔法師的世界去,但是西姆金為什麼不拿上那把黑暗之劍?

他不能拿,因為這把劍會毀掉他的法術,魔法師想要我活著——是為了讓我教他使用這把劍,還要告訴他在哪可以找到更多的黑石頭。萬亞才是那個希望我死的人,是他派殺手來的。 於是,喬倫慢慢地、小心謹慎地挪了過去,撿起了那把黑暗之劍。

你要幹什麼? 薩揚恐懼地問。

要是殺手是武術士的話,那麼他此刻就躲藏在隱身咒語裡,我要抽乾他的魔法,迫使他顯身於我們看得到的地方。要是我不抽乾他的魔法,他就可以從任何一個方向進攻我們,想要多近都可以。那樣就不管他的槍法會有多差了。

但要是你判斷錯誤了的話! 薩揚抓住喬倫, 要不是武術士,要是是魔法師想要殺你的話——

啪伊斯坦散克特姆,神父。 喬倫表情嚴肅地回答。他舉起劍,團起腿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