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旋已久的大雨終於瓢潑而下,朱若玲腦袋裡嗡的一響,突然想到了什麼,瞬間,臉色變得慘白,兩眼發直,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面搖頭一面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王爺!一定是王爺!王爺說過,他……他最愛我胸前……”

“四姐仔細了!”朱若敏忽然大聲說道,“這種事怎麼可以在這裡說!”

朱若玲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撲過來抓住她胸前衣裳,大聲問道:“那晚是王爺!是王爺!王爺也曾到你房裡,是不是!”

朱若敏見她眼若銅鈴狀似瘋狂,嚇了一跳,一面掰開她的手指,一面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晚三更過後我確實不曾見過王爺!”

朱若敏放開朱若敏,唾道:“你騙我!”轉身向著慕清妍衝過去,伸手點指,“是你!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惡毒女人!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她十指尖尖,寸許長的指甲上塗著鮮紅的蔻丹,如同簇簇燃燒的鬼火。

慕清妍揉了揉眉心,淡淡說道:“累了,都散了吧。”

楚王的逃妃;龍游;卷一 王府風雲;第三十五章 郎情;

慕清妍揉了揉眉心,根本無視朱若玲,淡淡說道:“累了,都散了吧。”

兩個婆子擼胳膊挽袖子不由分說架起朱若玲穿過重重雨幕,直奔柴房。

朱若錦和朱若敏對視一眼,都覺得身上寒浸浸的,躬身答應了,帶著隨身侍女冒雨而去。

這雨來得突然,誰都沒有準備,因此素日端莊舒雅的人們都添了狼狽。

慕清妍起身上了水榭二樓,這裡本就是擷月樓一部分,每個地方都設有王妃小憩下榻之處。所以慕清妍便在貴妃榻上和衣而臥,略作休息。

雨勢很大,但來得快去得也快。將近午時,雨散雲收,天邊斜斜掛了一道彩虹。

紅巾翠袖正指揮著丫鬟婆子打掃水跡,忽見黑色衣袍當風飄搖,一人如天神陡降,卻是歐競天來了。

這些日子他總不曾來過,眾人都有些驚訝,翠袖則於驚訝之中多添了幾分喜色,迎上前去,掏出手帕想要抹掉歐競天髮梢上零星的一點水漬,微笑道:“王爺怎麼有餘暇過來了?”

歐競天身子一側,有意躲開她的碰觸,眉頭細微地皺了一下:“王妃呢?”

翠袖伸出去的手尷尬地停在了半空,只覺得手臂僵硬得像不是自己的,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收回來,唇邊的笑瞬間凝固,眼眸中的光彩一點一點黯淡下去,眼底浮上淡淡的委屈的光澤,垂下頭,恭敬後退、躬身:“回王爺的話,王妃有些倦了,在樓上小憩。”

似是聽出了她話語中的乾澀,歐競天回頭看了她一眼,卻也不曾放在心上,舉步向樓上走去。

歐競天今天腳步很輕快,神色也有以往不曾有過的輕鬆,甚至眼角眉梢有著發自內心的喜悅,本就絕代的風采更增三分迷人姿態。

翠袖抬頭痴痴看著他的背影,神色哀怨。相伴十載,王爺幾時對自己這樣過?

樓上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歐競天上了樓,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門沒關,垂著的珠簾被風撩動,發出叮呤噹啷清脆悅耳的聲音,越發顯得靜謐安詳。

透過珠簾,看到慕清妍側躺在貴妃榻上,枕邊放著挽發的簪環,一頭濃密青絲一半拖在枕畔,一半迤邐垂在地上,他只知她頭髮極好,卻從未這樣靜靜地仔細欣賞過,此時覺得那一絲絲一縷縷光亮得幾乎可以照見人的心思,柔軟得可以沉醉人的情懷。

她沒有蓄劉海,光潔的額頭像是月色籠罩下的潔白美玉,記得初見時她臉型圓潤飽滿,此刻卻下巴尖尖,成了典型的瓜子臉,兩腮蒼白,越發顯得那兩道彎彎的眉毛、兩弧細密漆黑的睫毛深刻醒目,小小的玉柱般的鼻子以及那柔軟的讓他嘗不夠的櫻桃小口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