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我們家老大,哎,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天天在心裡罵李思揚啊,你是不是恨她恨得牙根兒都癢癢?沒事,你說,說出來,要不哪天你再憋出點兒病來!”見劉青青不說話,李春天索性說個痛快,“自從你結了婚,你那回見著我不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得?你是不是覺著我好欺負?你專撿軟柿子捏是吧!我今天正式告訴你劉青青,以後你見面對我客氣點兒,別整天覺著自己臭不錯兒似的,你以為我今天上這來是來找你來了?您當自己是誰呢?我吃飽了撐的我上大街上跑圈兒去我也不會來找你的,你把心踏踏實實放肚子裡吧……”就在李春天越說越覺得解氣的時候,耳旁響起了梁冰的聲音,“喲喲喲,這是誰呀,這麼厲害。”他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到李春天和劉青青的中間,把劉青青擋在了身後。

梁冰

穿著一件粉藍色的套頭衫,往李春天跟前一站,足足高出她一個頭去,讓她不自覺的有一種壓迫感。李春天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哎,我說,你可真夠可以的,你大早晨的跑我們家來瞎嚷嚷什麼呀?幸虧老頭老太太出去遛彎去了,這要是在家,還不讓你給嚷死!”說這話,他讓開一道縫,“有話進來說。”

李春天頓了兩秒鐘,不得不從梁冰和門框之間擠過去,突然之間她又停住,仰起頭正對著梁冰的臉,發現梁冰正壞笑的看她,李春天狠狠搡了他一把,梁冰和他身後的劉青青一齊向後退了兩步,李春天這才搖搖晃晃地進了客廳。

李春天、梁冰和劉青青三人在客廳裡站成一個三角形,彼此沉默了好一會兒。

“坐下吧。”梁冰帶頭在沙發上坐下,接著,劉青青也坐下,只有李春天仍站在那。梁冰嘆了一口氣,也不再去管李春天,扭頭對劉青青說到:“內(那)個,青青,不是我當哥哥的不向著你說話,人家李春天說得對,你跟張一男吵架吵你們的,別老拉上別人,這樣是不好……”

劉青青顯然沒有想到梁冰的矛頭會指向她,憤怒地雙眼突然之間就噙滿了眼淚。

“哎,你別哭,別哭啊,聽我把話說完……”

“聽什麼聽!說什麼說!我跟張一男吵架是因為什麼我

最清楚,壓根兒就是因為李思揚,她就是跟張一男不清不楚的,你們別逼著我把不好聽的都說出來!”

此時此刻,李春天已經忘了她來梁家的目的,好像真的是來跟劉青青吵架。聽見劉青青恨恨地說出那些話,她冷笑著吐出兩個字來:“瘋狗。”

“李春天!”梁冰馬上站起身來制止她,但為時已晚,茶几上的一杯隔夜茶已經被劉青青抄起來,完完全全潑向了李春天。

頭髮上、臉上、衣服上全是茶水,李春天懵了——到底劉青青內心潛藏著多麼大的怨恨?

梁冰怔了片刻,慌忙拿過紙巾來抹乾李春天臉上的水漬並且說到:“別動,我去拿毛巾。”

“你瘋了劉青青。”李春天冷冷地說。

“是你姐姐欺人太甚!吃著碗裡的還惦記著鍋裡的,我沒見過這麼貪心的女人。”

“是你誤會她……”

“誤會?我到真希望是誤會……”

匆匆跑回來的梁冰打斷了她的話,“行了你們,有什麼好吵的,”他伸手去給李春天擦頭髮,被李春天一把搶過毛巾,自己擦,梁冰站在兩個人中間,“這事兒我還得說你青青,你們女人都有疑心病,所以呢,你這麼想也不應該怪你,但是話說回來……”

“反正你們就是認定了是我無理取鬧是吧?”劉青青好像一下子洩了

氣,目不轉睛地看著梁冰。

“不是……青青,你聽我說……”

劉青青不想聽任何人說,突然一改語氣,出奇平靜地說下去:“她覺得我就是一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