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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青青看向李春天,“……還有你,你更傻……你整天都在為不相干的人和事奔走,像條可憐的流浪小狗……可你是個好人……”
李春天和梁冰雙雙愣住。
“我……我要離婚。”劉青青說得斬釘截鐵。
“……”儘管之前無數次地斷言劉青青會離婚,此刻的李春天還是希望他們能好好過下去,但她找不出任何可以說服她的理由,動了動嘴唇,什麼也沒說出來。倒是梁冰,看著劉青青說到:“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是啊,”梁冰的話啟發了李春天,“離婚揭掉兩張皮,一張你的,一張他的,你覺著你不愛了,你覺著你恨得什麼似的,可是你都習慣了,最後你發現最大的痛苦不是失去愛情,而是改變習慣,你會承受不住。”李春天內心裡隱隱覺得,在劉青青說過那麼多次“離婚”、“分手”的話當中,這一次,才是真的。“如果是因為李思揚,我向你保證,她以後永遠不跟張一男聯絡。”李春天補充到。
“你保證?你又能代表誰?你連自己都代表不了。”劉青青再次發出冷冷的一聲哼。
李春天心裡
動了一下,她有一次感到自己是那麼渺小和平凡,但劉青青說的沒有錯,她連自己也代表不了。所以,她悄悄地轉身,走向門口,背對著劉青青和梁冰說了一聲:“我走了。”
此去經年15
從梁家出來,被冷風一吹,李春天猛地想起她到底幹什麼來了,從口袋裡摸出那個絲絨的袋子看了看,沮喪地坐在街心公園的長椅上發呆。
遠處走過來一對老年夫婦,李春天在劉青青的婚禮上見過,那是梁冰的父親和劉青青的母親,一對幸福的黃昏戀老夫妻。兩人在李春天面前停住,李春天下意識地躲避他們的目光。
“李春天吧?”老太太向前走了兩步,彎下腰問她。
李春天站起來,“您好。”
老頭也跟過來,“李春天?這名字好,聽著耳熟……聽梁冰說過。”
劉媽媽向他解釋,“梁冰、青青、他們都是一塊兒的。”
李春天笑笑。
“怎麼沒上去?大冷天的。”
“我……我剛下來。”李春天有些尷尬,“我……先走了。”李春天節節後退,驀地她想起口袋裡的鏈子,小跑著又回來,遞給劉青青的母親,“這個……麻煩您交給梁冰,就說是一位姓黎的大姐託他轉給鍾小飛家人的。”
“誰?”老頭沒聽清。
“鍾小飛。”李春天重複。
“哦,”老頭重複到,“鍾小飛,記住了,我告訴他。”說完,扶著老太太上樓去了。
李春天看著他們進了樓門,並沒有離開,頹然又坐了回去。她好像沒有力氣走路了。
有兩個
十二三歲的女孩從樓裡出來,一邊走一邊吵嘴,小女孩個個都是伶牙俐齒,就像她和老大小時候。其中更瘦一點的那個數落身邊戴絨線帽子的,“就為二十塊錢,你就那麼說我,你自己沒覺著慚愧嘛?”
絨線帽子也不含糊,“怎麼我慚愧呢?那是姥姥給我的錢,你揹著我一人兒全花了,你怎麼一點兒沒臉紅啊?”
“有你這麼當姐姐的嘛!你仔細想象,自從咱倆出生到現在你真心真意為我做過什麼?三班那‘大鳥’天天放學截你,誰給你擺平的!花你二十塊錢你就這樣,我給你當妹妹我真是到了血黴了,我真當夠了!”
“拜託,我只比你早生出來四分鐘,咱倆一邊大好不好,別動不動就叫我讓著你,讓著你的,你瞧你那樣兒,我不讓著你你都跟狼似的,我讓著你,你還不把我給吞嘍!”
“行,那就這樣,從今天開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誰也別理誰咱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