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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外妻舅在京上做著大理寺左寺,日後必然還要高升,且等一等,若是蘇員外肯搭手,我便做個順水人情,蘇員外這裡自然不會不謝我,金大人那裡,我也好說話,若是蘇員外不理,再做道理。
再說這蘇員外細想了金氏話果然就有理,就備了兩張一百兩銀票,又從當鋪庫房裡挑了兩幅前朝字畫來,將銀票就卷在了畫軸裡,攜了就去求見許縣令。
許縣令聽得蘇員外求見,便知來意,臉上就做個正氣凌然樣子,見了蘇員外,蘇員外先同縣令見禮,許縣令虛扶了,又敘過寒溫,分上下賓主坐了。
蘇員外復又立起身指了桌上兩卷畫軸道:“小人當鋪裡新收上來幾幅畫兒,幾個朝奉都不敢斷真假。小人想著大人是進士出身,做過翰林老爺,必是一雙火眼金睛,斗膽請大人鑑斷鑑斷。”
許縣令如何不明白蘇員外這話,就過來開啟了畫軸看了,果然各自藏了一張百兩銀票在內,又看那畫兒,一概是前朝,雖不是大家手筆,其價倒也可觀,這一副畫兒,就抵得上四五年俸祿,臉上就笑了,便道:“我瞧著倒是不錯,這幅松風圖,真真有‘西嶺松聲落日秋,千枝萬葉風颼飀’之感。”蘇員外便笑道:“大人若是喜愛,就留在大人這裡鑑賞幾日,大人看厭了,小人再來取。”
許縣令就順水推舟,口中只道:“不敢不敢。”手上卻把各畫軸一卷,就擱在了手邊,兩人復又說些閒話,蘇員外慢慢就把引到了前兒丁豐殺傷人命事上來,只嘆息著晦氣二字。
許縣令就擺了個知縣款兒來,將個丁豐斥責一回,只說他目無法紀,殺傷人命,實實該死。蘇員外幾時叫人這樣訓斥過,臉上就漲得通紅,立起身來,不住口道:“是 ,是,大人教訓是。”
許縣令又笑道:“這原也怪不著你,這丁豐同貴府上不算得親戚。只是我奉朝廷令旨在這裡保一方平安,說不得要得罪些,他妹子即給了你做妾,你就該多多教訓著,叫他遵紀守法才是。”說了又道:“只是這丁豐從前倒是個老實本分,如何這回就這樣兇狂。”
蘇員外聽了這句,便道:“大人明鑑,小人也不敢就說其中實在有冤屈,只是這丁豐即是從來老實,這回發狂,也該有個緣故,大人明斷千里,必能斷個明白。”許縣令點點頭道:“這是自然,我等食朝廷俸祿,自然不敢懈怠。”說了,就端茶送客。
審奸 斷獄
卻說蘇員外回了家,見了金氏就埋怨丁氏一家子囉嗦糊塗,橫生事端,連累著他丟臉。金氏知道這回他也受了些閒氣,少不得軟語安慰。也是合該有事,篆兒不知道哪裡拿了一隻小鈴鐺來逗著三個孩子玩兒,平安同阿鯉差不多大,弟兄倆就爭搶起來,誰也不肯讓著,就鬧在一起。蘇員外見了這樣,過來就叱喝了平安一回,說他不懂事,不知道讓著些弟弟妹妹,又罵朱娘子,只說她不會看孩子。那平安不過是個兩歲孩子,見了父親這樣橫眉立目,雖聽不懂他話,也知道怕,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金氏知道蘇員外是遷怒,只是這時也沒法說理,只好委屈平安一回,就叫朱娘子抱了出去,又叫餘娘子蕭娘子把阿鯉慧兒抱了來叫爹爹。這蘇員外,見了這雙嫡子女,一手一個都抱在了懷裡,也慢慢就消了氣,只是經此一事,未免對著平安更冷淡些。
到了次日,許縣令就命升堂,叫人先提了丁豐來。朱大娘,丁大郎同王氏一家子聽得今日開堂,早在大堂外候著,何掌櫃夫婦也來了這裡,倆親家見面,毫無半分親熱之情,只是怒目而視。
少時丁豐就從死牢裡押了上來,身著囚衣囚褲,因家裡在牢裡使了錢,丁豐頗不吃苦,身上臉上都頗乾淨,只是因著身犯死罪,不免臉帶愁容,到了堂上,就在公案前跪了。卻說丁豐出來,朱大娘同王氏見了,都痛哭不已。許縣令一拍驚堂木道:“堂下何人羅唣。”兩旁衙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