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喝住口,朱大娘同王氏方強忍委屈,不敢再哭。

許縣令就道:“堂下丁豐,你如何懷怨殺死李馬氏,又為何殺傷李宏,實情招來,免受皮肉之苦。”

這丁豐在牢裡雖不吃苦,心上也日夜煩愁,聽得縣令發問,就叫起冤枉來,又把情由說了一回,倒同上回口供差不離,許縣令聽了,心上就有幾分確信是實,只是做官審案,從沒有隻問著疑犯便罷,是以又命提犯婦人何氏來。

何氏叫衙差押在大堂裡,當堂跪下,她心中愧恨,只是哭個不住。許縣令見她雖然容色憔悴,倒也有幾分顏色,不免就有幾分憐惜之意,好言問她究竟,又道:“你若是一時失腳上了人當,也可從實說來,本縣念你年少無知,格外容情與你。”何氏一行哭一行就將實情說了,又道:“小婦人雖不識字,也知道貞潔二字,如何就敢同人苟且,望大人明察。”

許縣令又道:“何氏,你說那李宏意圖強~~暴與你,你可有憑據,又有無人證?”何氏哭道:“小婦人被那黑了心李馬氏哄在了屋子,那惡賊後頭走了進來,有無人證,小婦人實實不知。只是小婦人掙扎之際,身上衣裳都叫那惡賊扯爛了,換了在家中,只不知這算不算憑據,若是不算,小婦人冤屈也沒處說了。”

許縣令就拔一支火籤。著人去丁豐家搜尋何氏所說衣物。又命傳那李宏上堂來。

今日開堂這李宏也是要過堂,因他兩眼已瞎,就一副擔架擱在了堂下,聽得縣老爺吩咐,就過來兩個衙役將擔架抬在了堂上。許縣令就喝問:“堂下李宏,現何氏告你同李馬氏串通,意圖奸騙與她,可是實情?”

這李宏自為使了錢,縣官必定迴護與他,聽了這話,沒口子喊來冤枉來,道:“小人姓李名宏,陽春縣人士,原在這裡走訪親友,是這個小婦人引誘小人。也是小人糊塗,見她美貌,就失腳上了她惡當。原是她同她丈夫兩個串通了,設這個局要榨小人銀子,小人不允,他二人狠毒,就將小人眼弄得瞎了,又因被我那寡嫂撞見,竟叫他們殺人滅口,大人要為小人申冤報仇。大人若不信,小人現有證人在。”

何氏聽了李宏滿口胡言,急道:“你即姓李,那李馬氏如何說你是她孃家兄弟,大人,這惡賊滿口胡說,小婦人哪裡勾引過他。”何氏還要再辯,許縣令就令著住口,又問:“你證人何在。”

張山為著同丁豐有過節,又拿了李宏錢財,就肯來做個偽證,此時在堂下等得久了,聽了這話,就上來磕頭,只道親眼見著何氏勾搭李宏,言辭鑿鑿,十分不堪。何氏聽著氣苦,只是哭罵道:“兀你這惡賊,我同你素不相識,如何就誣賴與我,我便是死了做鬼也不同你罷休。”

說話間,衙差們從丁豐家取了何氏叫李宏扯爛衣衫來了,交在堂上,納回火籤,許縣令檢視了,就問李宏:“本縣問你,你即姓李,那李馬氏孃家姓馬,你如何就同李馬氏姐弟相稱?又如何就在李馬氏處住著?”李宏答道:“李馬氏原是小人寡嫂,小人來這裡訪友,因張山家中窄小,故此在她家暫住。”

許縣令拍了驚堂木,罵道:“我把你個不盡不實惡賊!當本縣是不知人事孩童嗎?那李馬氏青年守寡,你也是三十來歲,如何不知避嫌二字?就在一青年守寡孀婦家裡住著,你可知風化二字?”

李宏此時才覺著這縣令說話聲口不對,他倒也乖覺,忙道:“大人明鑑,我那嫂子清若寒冰,甘守貞潔,因顧念我離鄉別井,孤苦可憐,,故此留住數日,以免家中老父懸望,實實沒有別情。”許縣令冷笑道:“料來無有人證,你也不肯就招實情。”說了就命傳黃二上來。李宏聽得牛二名字,臉上就發青。

這牛二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