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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抬一眉,顯出不解。冰凝低頭誇張幽嘆道:“郡主你上回走後不久,秦世子又回了一次別苑。”
棲雁微微頷首,如此說來他想必已知自己知曉當年真相一事,那麼……“是他遣你來的?”玉指捋了捋散亂的長髮,似要將千愁萬緒一併揮去。
“嗯。”冰凝重重點頭,喟道:“世子料郡主得知真情,有‘前車之鑑’必定來此,恐郡主有所損傷,急命我前來阻之,可惜……”說著哀怨地瞅了瞅棲雁,“還是晚了。”
他竟知己若此?他竟還為自己費心?他明知如此,卻遣冰凝前來,只因知曉自己唯有對她才肯信任。棲雁慢慢斂了笑,柔腸百轉,一時竟不知是苦是甜,是酸是澀,那個人的情自己豈會不知,但總以為聰明如他便是動了心亦斷不會太過,總保持著理智,又或是私心裡如此期翼著吧。
休要陷得太深,如此傷的不會太重。休要失了常態,如此不致茫然受縛。休要…相愛致深,如此即便有朝一日…亦不會因愛成恨,忿怨難消。其實,自己從未有過十足的信心。愛恨隨心……在親眼目睹娘死的那一刻,已然註定與自己無緣了吧,那蘭家昭昭家訓終究與自己錯身一十五載。“從現在起改過來就好了,不是麼?”帶著別樣溫柔的話語猶在耳際,秦昕,你我再見何時?“郡主。”棲雁回過神來,勾唇一笑:“冰凝,既然已經遲了,不如你……”“哼!”冰凝嗤聲打斷:“你不用說了,我不會離開的。”“呃……”不過是數日未見冰凝怎變得如此聰穎?“郡主總口口聲聲決不會棄我們於不顧,卻每每不言一字轉身便走,我已經被郡主拋下於多次了呢。”輕輕的說著,冰凝淡淡一笑,棲雁卻是一怔,這神情竟是從未在冰凝臉上見過的。
“冰凝……”“郡主,隨影他……”咬緊了唇,那粉粉的櫻瓣竟紅至泛紫,冰凝垂首看不清神色,終狠心道:“隨影他當初願答應那婚約是否乃因郡主之緣故?”棲雁一愣,不明冰凝為何突然問起此事,隱隱覺得此刻挺立眼前的玉人與昔日愛撒嬌啼哭的冰凝有所不同,但又不知究竟有何不同,心下暗自思忖,那婚約始於隨影救助冰凝,而隨影願為之怕是因秦昕之命。秦昕……若說當日還不甚解,時至今日豈能不明,其如斯安排是為了自己?那麼…隨影他當初願答應那婚約是否亦能算作是為了自己的緣故?更奇怪的是冰凝,好好的怎會作此一問?棲雁蹙額道:“冰凝,隨影欺你否?”冰凝見棲雁沉思多時不答反問,閉目,吞下自己方曉的苦澀,唇角卻硬是慢慢揚起,搖首若嘆息般道:“怎會。”* * * * * * * * * *“先生,可是有話否?”遠離了喧鬧篝火,酒氣撲鼻,鼓樂歌舞,鎢啟韶徐步而行,忽回身問向跟與其後的任無影。
任無影披著件淡淡淺灰袍子,神色不見喜怒,聞言恭敬道:“恭賀國君得勝。”
鎢啟韶聽了卻哧笑出聲,“何時起先生亦與我打起這等場面上的官腔來?”繼而斂顏正色道:“適才我見先生於慶功宴上眉微攏,腹內定有心事。先生於我半師半友,更有先賢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何事不能明言?”他說得誠懇,任無影只淺淺一笑,回道:“國君言重,臣不過略有憂心爾。”
鎢啟韶知其話中有話,道:“未知先生因何而憂?”“吾憂者,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任無影答之淡漠。鎢啟韶知其責怪自己錯失銖殺鎢啟昊良機只不便明言,不惱反誠摯道:“此乃吾之失。”不等任無影回聲,再續言增上幾分霸氣,“先生且寬心,吾當誡驕慎謀,使其知己不過螳臂擋車。”
話至此,任無影亦不得過言,望著不減昔日練達的鎢啟韶,心中不安卻似種子入土般生根發芽逐溢凝重,卻只輕輕頷首道:“國君英明。”明月照空,透不過層雲低壓,黑霧重重。夜風簌簌,只空助黃土飛揚,塵沙彌漫。是夜,幾人成眠?數日後,一騎輕塵入得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