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都是些蝦兵蟹將,還不夠我阿仁活動手腳的!”

歐競天深黑色的鳳眸微微一轉,有一抹意味深長的光在那翻湧的黑色中乍明又滅。然後,他淡淡吩咐:“趕路。”

阿仁吹了吹拳頭上根本不存在的灰,一甩自己亂糟糟的,由陶小桃設計的據說可以風中凌亂、風標獨具、風度翩翩、風流蘊藉、風韻猶存……迷倒萬千懷春少女的發,這一甩之間,兩縷染成綠色的髮絲翻飛處理,在風中招搖,倒的確足夠風標獨具,惹人注目。陶小桃曰:“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阿仁目前沒有媳婦,便是有媳婦也不願意戴綠帽子,而凡是與綠沾邊的都沒有什麼可往頭上戴的,綠玉簪太招眼,而且以他的身份也戴不得,陶小桃又說以他的氣質一定要“低調奢華有內涵”,所以便給他染了這麼兩縷鮮亮的綠髮,並設計了這舉世無雙的髮型。

當時阿智的臉都在抽搐,而陶小桃一直氣哼哼不肯給她的男友設計髮型服裝,反而把這幾個弟兄都照顧到了:阿義得到的是一副黑水晶墨鏡,阿義素來有些畏光,自得了這墨鏡不光氣質陡然一變,而且畏光的毛病也克服了;阿禮古板,所以得到的便是一副黑框眼鏡,沒有鏡片,造型是兩個誇張而粗重的黑圈,倒給那副充滿嚴肅正經的面孔增加了幾分喜感;阿信得到的是一套設計奇特,用陶小桃的話來說是“嘻哈”風的服裝,搞得阿信見了陶小桃就避著走,但出乎意料,穿了一回之後,京中少年竟群起而仿效之,阿信由此發了一筆橫財,所以他本人雖然不穿,但對陶小桃還是著實感激的;他阿仁,主動提出要求,要帥,要出眾,但又不能奪了自家主子的風頭,所以得到陶大師的親自設計髮型;唯一沒得到陶小桃妙手指點的只有阿智。

據說那兩隻正在“冷戰”。

陶小桃真是個寶,若不是自家兄弟看對了眼,他一定會想法子討來做老婆。

車輪年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不時有枯脆的樹枝在車亂下斷裂,那點輕微的聲響轉瞬便湮沒在轆轆聲響中。

馬車裡還是一片寂靜。

慕清妍就著視窗在看書,歐競天在喝酒。

所以空氣中彌散著濃濃酒氣,和書頁翻動的“沙沙”聲。

慕清妍在讀書的間隙中偶爾抬頭瞥一眼歐競天,目光不贊同的在酒罈上掠過。

而歐競天的目光則一直籠在慕清妍上,只不過她不開口,他也不開口。

馬車忽然又停了。

慕清妍仍舊在安靜看書,歐競天仍舊在緩慢而持續的喝酒。

阿仁甩一甩他風中凌亂、風標獨具、風度翩翩、風流蘊藉、風韻猶存……的發,傲然抬起下巴,慢條斯理的問:“來者何人?若是隻能替爺搔癢,還是趁早滾蛋!”這次一甩髮,髮間深埋的一縷藍色在日光下一閃,那明亮而又醒目的顏色使得圍攏來的眾人齊齊向後一跳。

“老大,這人竟然使毒!”

“呸!”

阿仁更大力的“呸”了回去,斜著眼睛不屑地道:“都瞎了你們的鈦合金狗眼!呸呸呸,你們也配‘鈦合金’?充其量不過是‘太費勁’罷了!”他風騷的挑起自己那縷藍汪汪的頭髮,輕輕一彈,腦後鋪灑開一片藍色薄幕,在日光裡灼灼耀目,“這是小爺舉世無雙的頭髮!”

群寇默然,若是將毒下在了頭髮上,第一個遭殃的不是他自己?

那頭領,惡狠狠瞪了自家小弟一眼,踏上一步,問:“你是何人?”

阿仁斜睨他:“不知小爺是何人,你為何攔我?吃多了消食麼?還是實在閒的蛋疼?”他一面說著一面笑了起來,最近和陶小桃混在一起,著實不錯,連罵人都比以前痛快得多。

“你!”那四十餘歲,以身高手風度的老大,臉色登時鐵青,他已知道,先前屬下回報過,此人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