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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一絲絲蜂蜜般的果汁流淌到口腔裡。“果真是美味啊。”柔荑誇道。一向很文雅的括蒼,竟然捧過銀盤,狼吞虎嚥地吃起來。眼看他就要把一盤果子吃完了,柔荑焦急地搶奪銀盤:“括蒼,讓我再嘗一下!”她搶不過括蒼,於是一手抓了一把“神仙果”,全部塞進自己嘴裡,“好吃、好吃。”
“哎呀,”夕玥驚叫,“這個果子吃太多,可是會鬧肚子的!”
柔荑擔憂地看看自己的肚子,又轉頭看看括蒼。括蒼兩手空空如也,銀盤依然捧在夕玥手上。括蒼端端正正地坐在席上,好像根本沒碰過夕玥手裡的“神仙果”,柔荑一下子慌了,幾十顆神仙果,像打鼓一樣在她的肚子裡鬧騰。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手也痛、腿也痛、屁股也痛。睡夢中的柔荑知道,自己一定是從什麼地方滾下來了。她硬撐開眼皮,發現自己正倒在臺階下面,原來昨天喝著、喝著,就在院子裡睡著了。
剛才,在夢裡,似乎吃了什麼東西。
柔荑摸了摸肚子,果真是很痛呢。一定是剛才摔不好了,柔荑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撐著地,艱難地站立起來。她需要回到床上,需要好好休息。
她幾乎是爬著到床上的。從到了自己的房間外面的時候,她的肚子就開始劇痛。柔荑知道這種痛,是要分娩的徵兆。可是,她的這個孩子,在她的肚子裡才待了七個月。它只是摔痛了,等她回到床上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柔荑這樣安慰自己。
爬上了床,她解開褲子,白色的中褲上,沾了幾滴深紅的液體。柔荑趕緊脫下所有褲子,躺平在床上。她覺得肚子痛得沒有以前那樣厲害,或許是她已經習慣了。是的,她經歷過五次分娩,痛苦一次比一次消減。
房門敞開著,卻沒有人經過。她也不想出聲,因為不知道能叫來什麼人。兩行溫熱的、晶瑩的液體,悄悄地爬下她的太陽穴。好多年以前,她也曾經像這樣,一個人躺在床上等待分娩。那時的她被陣痛折磨得死去活來,但記憶最深刻的,是那種骨髓裡的恐懼和無助。
她忽然間害怕起來,害怕地蜷起身子。第一次分娩時,陣痛斷斷續續,從清晨持續到深夜。那天,連阿班也不在聖祠裡。她的腦袋時而清醒,時而模糊,清醒的時候就不停地向女神禱告。她甚至想,要是沒有那件事就好了,要是她從來沒有認識括蒼就好了。如果沒有女神的庇佑,她一定熬不過那一關。
她連這樣的痛苦都熬過來了,怎麼能就這樣離括蒼而去?或許是女神對她的懲罰,但柔荑執著地希望,女神能夠再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回到括蒼身邊。至於那以後,怎麼樣都好,只要和括蒼在一起。
“流輝大人,太守府來信了。”
士兵將信封呈到流輝面前,流輝取過信封開啟,那是一封極其簡短的信,是看守柔荑計程車兵寄來。流輝的房子裡,坐著易行和另外兩名將士,他們看著流輝的臉色越來越差。“柔荑分娩了,”流輝對著易行說,“雖然還是個女孩,但是,這個女孩夭折了。”易行默然不應。流輝將信紙擰成一團,明明才七個多月,一定是因為她酗酒。流輝早就預見了這個結果,但是,他並沒有想到要採取什麼樣的措施。
流輝臉色鐵青,但竟然沒有什麼表情。易行知道,此刻的他一定憤怒失望之極,在此種極端的情緒下,人有時候會不知如何表達。易行聽說了柔荑酗酒一事,現在柔荑早產,恐怕與此脫不了干係。此刻的柔荑,一定也是傷心無助之極吧。流輝對柔荑恐怕已經漸漸失去了興趣,如果柔荑再不能做一個稱職的母親,流輝大約不會再憐惜她吧。
易行嘗試轉移話題:“流輝大人,騰蘭王還許諾,無論是朝廷下令還是其他王爺相邀,都不會再予以回應,永不與將軍兵戎相見。”這是他今天坐在這裡的目的,騰蘭方面希望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