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昨晚李昔一直在等蝶風的訊息,與祿東贊下棋到後半夜。難得他能耐下性子陪她玩。

“大相。”蝶風見過禮。

祿東贊轉眸,淡笑道:“回來就好,否則某人又要纏著我下一夜的棋了。”

李昔正要發作,又聽他道:“快收拾一下,魏王殿下要見你。”

待李昔收拾整齊,略喝了一碗,才匆匆去見李泰。

“妾身見過殿下,魏王殿下金安。”李昔規規矩矩地施了一禮。

李泰揮手,房內的人安靜退下。

“起來吧。”李泰用扇柄半遮著唇角,似笑非笑的道:“這麼久沒見,你還是這麼喜歡演戲。”

李昔假笑著道:“殿下喜歡演,我自然是陪著你演。”看看,她是多麼和藹可親的一個人啊。

“演?”他挑眉,懶懶的道:“那好,我便不同你演。小丫頭,還不快叫四哥。分開這麼久了,學著生分了許多。都是那小子教的你嗎?”。

李昔沒回答他的話,自顧自的開口道:“老實說,四哥能到這裡,我一半驚訝一半又覺得不出所料。”

他饒有趣味的看她,“驚訝是為何?”

李昔慢條斯理的道:“父皇做事情一向都是滴水不漏,此來吐蕃必定是在行蹤和路程上都做了嚴密的安排。房大人一人指為使臣足矣。”她抬眸看他,“可你還是來了。”

太子之位爭奪激烈,這個時候他不該來吐蕃的。

李泰笑的優雅,“你分析的很對,但凡事都有陰差陽錯。”他拿起茶杯把玩,手指修長靈活,“房遺直來吐蕃本與我無關,直到出發七天前我碰上了一個人……”

李昔眯了眯眼睛,腦中閃過一個人名,“袁天罡?”

他啜了口茶水,“你的腦子還是如以前一樣好用。”

“果真是他。他可是有話帶給我?”李昔總覺得他話中有話。袁天罡曾說過,他們的師徒兩人的緣分已盡。可他又讓李泰來吐蕃,難道有什麼用意嗎?

李泰的眼內迅速的閃過一抹華光,“猜猜看?”

能讓李泰放棄在長安城裡討好李世民的機會,輾轉來到吐蕃的,也只能是一件事了。這件事只有利而無害。

“結盟?”李昔皺了一下眉。

李泰忽然笑了起來,愉悅的道:“虧你想得出來。父皇會允許我私下結盟吐蕃?哈哈哈……”

“那是什麼?”

“瞧你眉頭皺的,跟座小山似的。”他調侃,之後又正色道:“天師只是讓我來找你。讓你幫我解惑。”

解惑?這個問題重要到要讓李泰親自前來相問?

李昔用目光詢問,李泰便直接問道:“天師說‘天未變,史為鑑’。我若有疑可來問你。”

李昔隱隱明白袁天罡的用意,也將李泰要問出來話猜出個七七八八的。

“四哥,不如這樣吧。我們先下棋,然後再說。”李昔提議道。

李泰詫異,略一思量,也就允了。

“不是與我,是與吐蕃的大相。”李昔派人去請祿東贊。

李泰眸光閃爍,笑得有些意味深長,“原來是駙馬。好啊,為兄就與他下上一盤。”

香茗奉上,李昔將案几收拾乾淨,捧來被她昨晚扔在大帳裡的棋子和棋盤,擺放好,方將盛滿黑白二子的玉瓷缽給了祿東贊與李泰。

李泰遠到是客,給他黑子。祿東贊執白。

黑白子噼噼啪啪落在棋局上時,李昔站在一邊靜靜看。不多時,忙完交接事務的房遺直走了進來,站在李昔的對面,看著兩人下棋。

室內安靜,無人吱聲,黑白子越落越快,每每一子按下迅如閃電,快得讓李昔目不暇接。很快,李昔便石化,呆呆地瞪眼瞧著桌上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