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還跟這兒傻,你多傻啊!

我奪過那頁破紙,那是一張校慶的表演次序表,它輕如毛髮,但此時在我手裡它沉重得猶如磚瓦!

這張破紙是柳仲“忍辱負重”方案的無效證明,我怎麼說呢,我當時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我當時真是恨死柳仲恨死小晏了,可我總不能掐死柳仲吧?我總不能把小晏揪出來問她為何收下東西不辦人事兒吧?那個叫什麼,那真是啞巴吃黃連,門牙掉下來也只能面帶微笑往肚子裡吞!

康健倒看得開,擼著頭跟我說,知足吧!咱們半斤八兩的,能給排個節目就不錯了,還真想當主角呀?

朱楠說,其實我早知道會用於昆她們,據瞭解,去年校慶也是她們,頭兒你想開點,烤|乳豬想飛天,期望大,失望更大!

文文橫了朱楠兩眼,特有士氣地說,你倆不要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好不好?是主是次無所謂,只要是金子,怎麼都發光。

文文這麼一說,康健馬上來了精神頭兒,小珊也臭美起來,小珊說,頭兒,我想我們應該買隊服了,如果要在一首歌的時間裡引起關注必須買隊服,整整齊齊的,一走上臺就醒目。康健連連說,對對,趕緊買,其實早就該買了,看看咱幾個像什麼?像臨時搭夥的!怎麼看怎麼不像正兒八經的樂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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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撫摸灰塵(34)

文文不說話,怏怏不樂。朱楠過來摟我脖子,嗲聲嗲氣地說,頭兒你別板著臉好不好?沉默,沉默代表同意了唄?康健,來來來,小珊來,湊錢湊錢!

文文把小珊拽住,老大聲說,你們別鬧了好不好?買什麼買!

我把朱楠的手拂開,我說,你們買我不管,我就不買了,今天不練了,都回去吧!

大家都沒說話,然後我也沒等著她們一塊走,自己先走了。其實我也沒走,我揹著琴一出門就走不動了,坐在樓梯上喘粗氣呢。我聽見她們為了買隊服在爭吵,吵著要買各自中意的款式,她們似乎並沒有感到失望,反而聽起來還很激動很興奮,除了我和文文,文文用自信安慰自己,而我,我只有沮喪,在這件事情上,我知道大局已定,買什麼衣服?!買也沒用!

晚會最後一次彩排學校定在29號的下午,由於臺子還沒有完全搭建起來,形式上大家只是聚在食堂的大廳裡走走場,排排序號而已。可即使是這樣的場地,一些特別興奮的同學還是十分入戲,她們不厭其煩地化妝補妝,還大呼小叫埋怨口紅的顏色不夠紅,那些花哨的打扮笑得康健幾個人死去活來的。

我們樂隊的表演是整臺晚會的最後一個節目,我毫無興致地跟文文坐在食堂旁邊的走廊裡,那走廊裡原來有個小賣店,後來不知怎麼黃了,走廊也就荒涼了。

我倆一人握著一瓶酒,嘴對瓶口吹。眼前整個校園一改往日的緊張氣氛,同學們拎著大包小裹的零食絡繹不絕,進進出出,一個個喜氣洋洋的模樣跟籌備婚禮似的。

我不願受感染,頻頻與文文碰瓶,我們憂心忡忡地喝著悶酒,偶爾提起有趣的事兩個人就互相逞強地大笑。忘記說了什麼,讓文文笑得那麼持久,當我注意到的時候她的眼裡已經滿是淚水搖搖欲滴了。我們不約而同地短暫沉默,在食堂的半條走廊的一張長木椅上,我完全沒有感到任何預兆發生,文文突然喃喃自語說,有個男生,我愛他,誰也不會知道,我有多麼愛,去年,他得了癔病,就在去年的今天給車碾斷了腿,就在這個時間,一瞬間…

文文閉上眼,把頭使勁向後仰,過了將近一分鐘,她眼圈中的眼淚慢慢沉下去,她說,小陽你說愛情是什麼?尊卑貴賤是什麼?我媽嫌他窮,說他精神有毛病,說就算讓我死也不讓我們在一起,結果他父母為了賭這口氣,下跪都不准我進他們家